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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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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中秋，严鹤臣从御前过来，按例是要来看看襄平长公主的，才走到门口，就瞧见明珠站在院子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恰逢中秋，也该是团圆的日子，没料到这样小小的女郎，还会有这般迷茫惆怅的模样。

只是见久了她盈盈的笑容，现下这般心事重重的样子，只叫他分外看不惯。

&ldo;你是哪年生的？&rdo;严鹤臣倒像是在同她拉家常，只是明珠的心里却是依然惴惴不安，&ldo;奴才是太初三十五年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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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不过刚十五，脸还是珠圆玉润的，严鹤臣嗯了声。

过节的好日子，明珠难得穿了一件喜庆的海棠红色的衣服，她黑漆漆的眼珠在月光底下光彩熠熠，严鹤臣又把她打量个遍，突然说：&ldo;这颜色倒很是衬你，你原本也不是低品阶的宫女，可以穿一些鲜亮些的颜色，不要总穿得那么素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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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也不待明珠再答，严鹤臣倒背着手，缓缓走进了襄平长公主的寝宫。

明珠在原地站了一会，严鹤臣今日倒好似和以往不同，语气平静可亲，不像过去似的，总叫人害怕。

襄平长公主依旧在屋里等他，她站在博山炉前面燃香，严鹤臣站在她背后五步远的地方无声行了个礼。

襄平长公主把香饵全部撒了进去，然后转过身道：&ldo;明日一早，我要去静潭寺上香，顺便算上一卦，你陪我同去，可好？&rdo;

算命？襄平长公主向来都不是信命的人，严鹤臣猜不出她的打算，他的势力大都在宫中，离开了掖庭，他难免孤掌难鸣，势单力薄。

&ldo;明日我在司礼监轮值，只怕不得空，我叫严恪陪你可好？&rdo;

&ldo;那便算了，&rdo;长公主站在香炉前头深深吸了一口气，&ldo;不是你，哪个都无所谓了。

&rdo;她说了这话之后，又抬起眼睛，柔柔地望着他，&ldo;整日里在宫里，都要发霉了，出去散散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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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鹤臣的眼睛幽深一片，他看着襄平长公主许久没有说话，终于他淡淡一笑：&ldo;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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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严鹤臣从昭和宫里出去，长公主缓缓舒了口气，全身像失去力量一样坐在凳子上，她摊开手掌，手心里竟然全都是冷汗。

过了人定，严鹤臣走在从昭阳宫到少府监的路上，天空上冷冷的疏星三两，夜风把他的袖子吹得鼓起。

严恪提着六合宫灯走在他前头，突然听见严鹤臣静静问：&ldo;你觉得明珠如何？&rdo;

严恪有几分心虚地看了一眼严鹤臣，见他并没有看自己，又收回目光，正色道：&ldo;明珠姑娘自然是极好，身家好，性情样貌都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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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rdo;严鹤臣似乎笑了笑，&ldo;竟有你说得这么好，我瞧着也不过是个没有长开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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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明珠姑娘的年岁是小些，可奴才觉得底子却也好得很，再过个一二年，应该模样是不输流丹姑娘的。

&rdo;严恪语气说得谦卑，可模样却颇为得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