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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一声,手?机收到苏睿的信息。
自?打上次从嘉兴回来,苏睿时不时发来信息,字里行间,透出精神状态不稳定。
有时苏睿半夜发给岑依洄一大段信息,说后悔救了她,说自?己很?难受。
她并不需要岑依洄回复,只是需要寻找一个容器,积攒她无处安放的怨恨。
等休息一晚,第二?天醒来,苏睿又恢复成理智状态,为自?己的失态道歉。
周而复始,岑依洄不知如何应答。
苏睿确实?在危机关头?救了她的命,可?她也是因为苏睿邀请,才留在那间文化?馆。
岑依洄无声地叹气?,打开苏睿的新消息:医生说我左腿永远不可?能恢复了。
永远。
不可?能恢复。
六月下旬申城的空气?刚刚开始变得闷热,街道两旁的绿植枝叶,在炙热的光线下略显疲惫地垂着。
岑依洄捧着手?机立在路边,脑门?微微渗出汗意。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岑依洄来不及反应,手?机就被夺走。
她视线猛地抬起,看到熟悉的周惠宣。
周惠宣的眼神犀利沉静:“依洄,你在路边已经站了一刻钟。”
“在看一些信息。”
岑依洄回过?神,摊开掌心,“妈妈,手?机还给我,我还有事。”
周惠宣今日出门?没带司机,自?己开了一辆银灰商务轿车,她捏着手?机:“去心理诊所?我送你。”
岑依洄愕然瞪向她:“你调查我?”
周惠宣面对岑依洄显而易见的“被冒犯”
的不悦,语气?中多了丝安抚性的柔软:“没有刻意调查你。
只是去了趟学校,你的辅导员说你最近病假请得有点多,我担心你身体不适,所以让人打听了下。”
岑依洄垂下眼睫:“说过不要管我的事,手?机还给我吧。”
周惠宣:“即使你已经不想认我,但你看病,我不能不管。
我是你有血缘关系的母亲,这是事实?,无法改变。”
见岑依洄不语,周惠宣放低了语气?:“我这个妈妈当?得再不称职,但你小时候生病进医院,我都是半步不离地陪同,没缺席过?任何一次,对吗?”
这倒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