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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药很平常,日常我见陛下急火攻心还吃呢。”
褚逢春道:“是也。
清虚方药方从不曾公开,我父亲说那药难配,就做主将其简化。
简化后的方子,才存档在太医院,众人皆可用——那就是殿下您所知道的清虚方。”
李嘉世道:“为何你忽然提起这个药来?难道和这虫子有关?”
褚逢春道:“昨夜我翻阅我父亲和他外室遗留下来的札记,发现他们记载了两件有关研制清虚方的小事:一是寅卯年初夏,一个叫做志平的老友心疾深重,来找他求医;这位叫做志平的朋友有瘟疫的症状,却比他们都更严重,犯病时‘有百虫挠心挖肺’之感。
他重新配制了清虚方,终于彻底将这位朋友完全治好。”
“二是他提到,这个方子的来历,要感谢一个叫做雪姬的朋友。
雪姬和他都认为这方子的配方有悖人道,于是共同承诺,要将方子销毁。
这两件事,大约他并不想公之于众,于是在札记中涂涂改改,字句很是难辨。
我废了好大功夫才梳理出来。”
“不想公之于众,那他咋不直接烧了撕了去。”
孟明山插嘴。
“哼。”
褚逢春挺不愿意回答,但他还是回答了,“札记是他那心头的外室亲笔所书,他心疼呗。”
一句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这段日子,大家为了挖掘王妃之死的秘密,不免总是把青莲太医的私事挂在嘴上。
大家总觉得对不住他一生济世救人的清誉。
“我不明白。”
孟明山又问,“你的意思是,能治疗三爷病症的清虚方已经被毁了。”
褚逢春道:“我还不能十分确定。
我现在只说我知道的事情,大家一起来分析。”
他拿过一张纸来,按时间写着一些自己分析出来的关键事情:“我父亲将成功的病例都写入《清济医书》,而一些治疗中的趣事,都随笔记在札记中。
所有,有很多事,只有穿插着看,才能看明白。”
“按照我梳理的时间线,我军大面积爆发于明和四年春,我父亲是六月到了西北。
次年三月,也就是明和五年,孟知河将军上京述职,太后同月病发。
就在这时,大约只用了个把月,我父亲研制出了特效药,西北军营就已报瘟疫结束——此事是我父亲亲自上报,绝不可能扯谎。
可这位叫做志平的朋友,却是在明和五年的夏末——也就是我父亲报了瘟疫结束之后,他才来找他,怀疑自己感染了瘟疫。”
“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
孟明山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嘉世跟着解释:“如果是瘟疫,青莲太医既然已经研制出特效药,那这个‘志平’就肯定会被治愈。
但青莲太医也说了,他是为‘志平’的病,联合雪姬一同开了另一个药方。”
“殿下英明。”
褚逢春又在纸上划拉着,“在志平被治好后,有个叫做‘破尘’的朋友,也来找他,想请他治疗自己的妻子。
我父亲因方子已毁而施救不得,破尘的妻子因此去世。
我父亲为此痛苦不已,甚至于为此发愿,斋戒三年。”
“志平...”
李嘉世想起什么似的,一字一句道,“志平?孟远川,字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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