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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茫来,给你留了筒骨。
"
黄狗蹭了蹭妇人的粗布围裙,叼着骨头却不吃,琥珀色的眼睛望向巷尾蜷缩的乞儿。
方七杀往竹篮里多放了两块豆腐,铜钱落在案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等他们转到米铺时,阿茫颈间的竹篮已经装满乡亲塞的零嘴:王屠户给的猪肝、李货郎的芝麻糖、赵铁匠煨在炉边的红薯...在经过苍尾乞儿时,筐里的东西少了一大半,但阿茫尾巴却摇的更欢了…。
"
汪!
"
经过城门时阿茫突然狂吠,方七杀抬头看见守城兵扶着个捂腹呻吟的货郎。
土灵根修士指尖微动,地脉之气顺着青石板路漫过去,货郎裤脚沾着的断肠草碎屑在灵视中泛着幽光。
"
用绿豆甘草煎服,忌荤腥三日。
"
方七杀将药包塞进货郎手中,转身时发现阿茫正用爪子扒拉城门边的狗洞。
黄狗耳朵上沾着蛛网,嘴里却叼着只瑟瑟发抖的灰兔——方才追野兔竟钻进了废弃的烽火台。
回山路上,阿茫把灰兔放在道士脚边,尾巴摇得像风车。
方七杀解下腰间水囊给野兔喂水,看着黄狗垂涎欲滴又强忍的模样轻笑:"
养在后院可好?"
夕阳把一人一狗的影子拉得老长,山道上飘着新粟米的清香。
深秋的雨水把凡人观洗得发亮。
阿茫趴在庑廊下啃桂花糕,看方七杀在雨中舞剑。
重剑无锋,剑气却搅得银杏叶盘旋成金色旋涡。
土灵根修士的衣袂扫过潮湿的青砖,剑尖轻点,落叶堆里突然冒出簇簇地耳。
"
今晚吃地耳馅饺子。
"
方七杀擦剑时,阿茫已经叼来竹筐在捡地耳。
雨丝斜斜掠过庑廊,黄狗突然竖起耳朵——山道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猎户老周浑身是血撞开观门,肩上扛着昏迷的少年:"
道长救命!
这娃子跌进捕兽坑了!
"
阿茫闪电般窜进厢房,叼来针囊时尾巴扫翻了烛台。
方七杀撕开少年血肉模糊的裤腿,土灵根催生的藤蔓缠住伤口止血。
黄狗用前爪按住捣药杵,药香混着血腥味在雨幕中弥散。
三更时分,少年终于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