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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次能成功落在他身上。
崔辞安眼珠阴沉淌水,沉着脸往刀锋上撞,那刀口,竟然如同弯折的流水一样,在他脑袋上弯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弧度,没伤到他分毫。
就像一个荒诞的梦境,所有一切都是虚假的,所有的东西都好像被什么操控了一般。
手腕上一刀一刀地割,削尖的木棍一次一次地往自己脖子里捅,他死不了。
连伤痕都没有留下。
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被人带到了一处极尽奢华的院落,被带着学会杀人,学会忠诚。
他看着那些同样是孤儿或是流浪的小孩儿被日复一日的教诲变成行尸走肉,只知道听从“组织”
的命令,而他,像是个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做不了的疯子,假装被驯化。
直到最后只剩下他和行久,两个人只能活一个。
崔辞安听岁妤的话,她给自己取名叫做“惨”
,他便叫“惨”
这个名字,后头不知道谁叫着叫着,变成了“辞安”
。
行久没有对他下杀手,只因他先前在两人比武时因为太饿没杀人,这个蠢货就认定自己算是这些人里头最有底线的那个。
与他不同,行久是十五岁才被带回来的,什么都已经知道,但是为了活命,只能这样伪装起来,装成冷酷无情的刽子手。
于是,在最后的拼杀里,他俩联手,杀了坐在高台之上看戏的人。
一群人。
那是他们真正学会杀人后,杀的最多的一次。
刀下砍裂的头骨变得脆弱,项颈之上,皆是一刀便能削掉的软肉,那些在他们刀下倒地的,仿佛不再是充满嘲笑和惊恐的人,变成片片能被风吹走的鸿毛。
握刀的手已经连抬刀都困难,崔辞安一次一次帮行久挡住那些致命的伤,在那些人眼中,他们就是恶鬼,杀不死除不掉,最后死在恶鬼刀下。
果然,他没死。
带着行久出来之时,竟然还被余下的“组织”
奉为神明,成为那个组织的主人。
再一次见到岁妤时,是在他二十岁那年。
心中暴戾无处发泄,崔辞安带着行久去深山狩猎,却在回程途中看见出门踏青的岁妤。
泠泠流水藏不住白纤的玉足,却被一高大男子握于掌心,挣脱不得。
就连抬脚去踹人之时,都是裹满水珠的润泽与纤柔,不仅不疼,反倒想叫人再踹狠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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