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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要试一试。
她回到第四院,还没走进病房,就听到孙东东的嘶吼声。
长期的嚎叫,早不似以前那般响亮。
嗓子嘶哑,带着惊恐惧怕的怪调,像夜晚乌鸦怪异的叫。
刘文静听到声音,便知道是孙东东熬不住睡着了。
她冲进病房,将手中的花茶放在桌子上,扑到病床边。
孙东东小小的身体,被粗壮的绳子绑在病床上,四肢身体都紧紧的禁锢住,生怕他做出过激的行为。
他在绳子里挣扎,扭动,嘶吼,青筋暴起,泪水糊在他消瘦的小脸上。
冷汗浸湿衣服,像是刚从水缸中捞出来的,病号服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可以看见他若隐若现的骨头。
刘文静看着自己的儿子,心头绞痛。
想去抱住儿子,告诉他有妈妈在,偏偏发病的孙东东像是案板上待宰的猪,根本就按不住。
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好好的儿子,好好的家,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呢?到底为什么啊?老天,你告诉我为什么?”
明明不久之前,她还有一个欣欣向荣的家。
儿子活泼可爱,丈夫有稳定的工作,一家人开开心心的。
可是一夕之间,丈夫因在公园投毒,获判五年。
儿子得了怪病,变成现在的鬼样子。
好好的一个家,现在支离破碎。
刀疤站在窗台上,静静的看着病房内的一幕。
他咬牙切齿,“该是这样的,他们该受到惩罚,小小年纪不学好,那就学学怎么重新做人,至于这个女人,教导不好自己的孩子,并不无辜。”
虞兮在秋风中,毛发飘扬,“人类啊,总是固执的,连小小的孩子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只要真心悔过,惩戒咒便会停止。”
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
伴随着一声惨叫,病房内突然安静下来。
刘文静连忙爬起来,去看病床上的孙东东。
他醒了,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赤红眼眸中的惊恐,还未散去。
表情呆滞,好似还没回过神来。
“东东,东东你醒了?”
刘文静手足无措的去解床上的绳子,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她可怜的孩子啊,才六岁,被折磨的已是皮包骨头。
孙东东缓神好一会儿,思绪才从恐怖地狱里出来。
他哇的一声哭起来,声音沙哑的几乎不成句子,“妈妈,有怪物,有怪物,它们打我,杀我,折磨我,抽筋拔骨,好疼好疼,真的好疼啊,妈,我怕我怕……”
他一头扎进刘文静的怀里,紧紧缩着脖子,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那些怪物下一秒从四面八方涌来。
刘文静紧紧的抱着儿子,“不怕,不怕,有妈妈在。”
明明醒来时,思绪还算正常,怎么一睡觉就变成那个鬼样子。
这到底是什么怪病啊?
刘文静抱着孙东东,拿起桌子上的花茶,“你喝这个,喝完这个就会好的,你一定会好的。”
孙东东嚎了那么久,嗓子早就冒烟了,他接过花茶便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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