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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光是我几乎无望的希望,我得赶到那里。
穿过沼泽我看到荒原上有一条白印子,我向它走去,见是一条大路或是小径,直通那道正从树丛中一个小土墩上射来的光。
在昏暗中从树形和树叶能分辨出,那显然是杉木树丛,我一走近,我的星星便不见了,原来某些障碍把它和我隔开了,我伸出手在面前一团漆黑中摸索。
我辨认出了一堵矮墙的粗糙石头‐一上面象是‐道栅栏,里面是高而带刺的篱笆。
我继续往前摸。
那白色东西歪又在我面前闪光了,原来是一条门‐‐一条旋转门,我一碰便在铰链上转了起来。
门两边各有一丛黑黑的灌木‐‐是冬青或是紫杉。
进了门,走过灌木,眼前便现出了一所房子的剪影,又黑又矮却相当长。
但是那道引路的光却消失了,一切都模模糊糊。
难道屋里的人都安息了?我担心准是这样。
我转了一个角度去找门,那里又闪起了友好的灯光,是从一尺之内一扇格子小窗的菱形玻璃上射出来的,那扇窗因为长青藤或是满墙的爬藤类植物的叶子,显得更小了。
留下的空隙那么小,又覆盖得那么好,窗帘和百叶窗似乎都没有必要了。
我弯腰撩开窗户上浓密的小枝条,里面的一切便看得清清楚楚了。
我能看得清房间的沙子地板擦得干干净净。
还有一个核桃木餐具柜,上面放着一排排锡盘,映出了燃烧着的泥炭火的红光。
我能看得见一只钟、一张白色的松木桌和几把椅子,桌子上点着一根蜡烛,烛光一直是我的灯塔。
一个看去有些粗糙,但也像她周围的一切那样一尘不染的老妇人,借着烛光在编织袜子。
我只是粗略地看了看这些东西,‐‐它们并没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令我更感兴趣的是火炉旁的一群人,在洋溢着的玫瑰色的宁静和暖意中默默地坐着。
两个年轻高雅的女子一一从各方面看都像贵妇人‐‐坐着,一个坐在低低的摇椅里;另一个坐在一条更矮的凳子上。
两人都穿戴了黑纱和毛葛的重丧服,暗沉沉的服饰格外烘托出她们白皙的脖子和面孔。
一只大猎狗把它巨大无比的头靠在一个姑娘膝头,‐‐另一个姑娘的膝头则偎着一只黑猫。
这个简陋的厨房里居然呆着这样两个人,真是奇怪。
她们会是谁呢,不可能是桌子旁边那个长者的女儿,因为她显得很土,而她们却完全是高雅而有教养。
我没有在别处看到过这样的面容,然而我盯着她们看时,却似乎觉得熟悉每一个面部特征。
她们说不上漂亮一‐过份苍白严肃了些,够不上这个词。
两人都低头看书,显得若有所思,甚至还有些严厉。
她们之间的架子上放着第二根蜡烛,和两大卷书,两人不时地翻阅着,似乎还在与手中的小书作比较,像是在查阅词典,翻译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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