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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那上面刻着的文字密密麻麻，笔画勾悬如同刀枪剑戟，可见作者当时的悲愤难平。

&ldo;父神偏爱凤来，吾得以命魂人形，赐名太子长琴。

喜奏乐榣山，识得水虺悭臾--&rdo;

巽芳觉得脑海中刺痛了一下，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一般，看着太子长琴那四个字，怎的如此熟悉又伤情。

细细看下去，眼神中震惊痛惜之色愈盛，温和沉静而重情重义的仙人，仅因一点渎职之罪，竟遭遇了&ldo;永去仙籍，贬为凡人，生生世世，孤独之命&rdo;的惩罚，更因铸剑师和人类征伐的贪欲被剥离魂魄--

&ldo;渡魂之苦难以详叙，动辄万蚁噬身，不慎形神俱灭--归来亲友故旧目为异类，惊怖憎恶，诛之后快--&rdo;

过去种种浮现眼前，一切显得那么合理，他初遇时的眼神，满身的伤痕，夜晚的噩梦--原来真相是如此残酷--

巽芳瘫坐在地上，尘封的记忆犹如玻璃碎片飞溅入眼，幼时的她没能救赎他，如今的她又能否--

&ldo;对不起，让你想起了过去的事情--&rdo;

他凝眉看着她痛苦捂住太阳穴的模样，&ldo;我应该早些把它们去掉的--&rdo;

&ldo;如果我没有看见，你就打算瞒着我一辈子吗。

&rdo;

她转过头来，眼眶通红，&ldo;我不想做那个被你保护着的，蒙在鼓里的傻姑娘，如果不了解你的心，身体的陪伴又有什么意思？&rdo;

他震骇，未料到她说出这番情深义重的话来，一时愣怔。

她抽噎着艰难续道：&ldo;宿命无法摆脱，世事无常，这么多年过去了，始终没有一样可以相信的东西，记忆却无法消弭成为噩梦--我无法体会这种痛苦，但我知道你所求不过是一世安稳。

过去的事情巽芳不能同你一起，惟愿赌上生生世世的轮回，化作荒魂之前，让你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至少我对你是不会变的。

&rdo;

第15章燕尔新婚

&ldo;巽芳--&rdo;

听到如此情深义重的誓词，商清羽感动得眼睫微湿，她果然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人，无论是从前年少初遇还是现在久别重逢，始终不离不弃，不曾有丝毫惊惧疑惑，鄙夷怠慢。

累世孤独痛苦之后得遇佳人如此，是那残酷上苍的偶尔垂怜吗。

他会否为了更加折磨自己，在给予如此美好之后让他饱尝失去的椎心泣血呢。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拥紧怀里的女子。

无论采用何种手段，哪怕天崩地裂，万劫不复，自己都要守着她，今生，来生，生生世世的轮回，直到两人都化作荒魂消散。

&ldo;此次回去之后，你就嫁给我，好不好。

&rdo;

&ldo;嗯。

&rdo;

像是早已预料到他的话，她没有诧异，只简短有力地肯定回答。

一夜雪后，许多树木倾倒，唯独一棵年代久远，面貌沧桑的梧桐木岿然不动，郁郁葱葱。

阳光下尚未融化的积雪闪烁幻彩，犹如神木。

两人不由莞尔，就是它无疑了。

蓬莱少有此盛大婚礼，锦绣成堆。

昨夜浓香分外宜，天将妍暖护双栖，桦烛影微红玉软，燕钗垂。

几为愁多翻自笑，那逢欢极却含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