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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终于动了。
他每踏一步地面就塌陷三寸,发出沉闷的声响,三眼蟾蜍膨胀成小山般的肉瘤,喷出的毒雾将草木腐蚀得滋滋作响,那声音好似恶魔的低语,毒雾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气味,熏得我眼睛生疼。
我盯着他脚下乱舞的影子,突然发现那些暗红色丝线全都汇聚在左脚踝——那里缠着圈褪色的红绳。
青铜剑发出清越龙吟,那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股威严。
我迎着毒雾暴冲而上,毒雾打在脸上,好似无数细小的针在扎,刺痛难忍。
蟾蜍长舌卷来的瞬间,凝神珠的清辉在视网膜上烙出光路,舌尖那点芝麻大的暗斑近在咫尺。
剑锋贯入的刹那,整条长舌轰然炸成血雨,血雨飞溅,溅到我的身上,带着一股腥味。
"
找死!
"
壮汉的巨斧裹挟风雷劈下,风声呼呼作响,好似千军万马在奔腾。
我故意露出左肩空门。
当斧刃离皮肤只剩半寸时,锈迹斑斑的剑身突然亮起上古符文,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顺着红绳所在的位置刺入他脚踝。
元婴修士的护体罡气像纸糊般破裂,他惨叫着跪倒在地时,我剑尖已抵住他眉心。
剩余的黑衣人正要扑上,远处突然传来悠长钟声,钟声悠扬,却又带着一丝不安。
沈瑶惊喜地喊道:"
是宗门的接应灵舟!
"
但我没动。
凝神珠在识海里疯狂旋转,那些本该消散的暗红色丝线突然全部指向东南方。
壮汉破碎的元婴里渗出缕黑气,竟与三百步外老槐树下的阴影连成诡谲的符阵。
青铜剑开始不受控制地嗡鸣,那声音急促而不安,仿佛在警告我什么。
"
叶尘?"
沈瑶疑惑地扯了扯我衣袖。
我盯着槐树阴影里若隐若现的波纹,握剑的手突然沁出冷汗,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那些正在仓皇逃窜的黑衣人,他们溃散的影子正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在地面拼凑出完整的......剑尖悬在壮汉眉心的血珠突然凝固,我瞳孔里游动的暗红色丝线正在疯狂抽搐。
东南方槐树下的阴影符阵像活过来似的,那些溃散的黑衣人影子正被撕扯成丝状能量,沿着地脉纹路注入阵法中央。
"
等等。
"
我收剑后撤三步,锈迹斑斑的青铜剑插入地面时发出悲鸣,那声音低沉而哀伤。
沈瑶正要甩出的冰魄针悬在半空,她扭头看我时,发梢凝结的冰晶折射着残阳如血,美得让人心悸。
壮汉破碎的元婴还在漏气似的嘶嘶作响,三眼蟾蜍尸体却诡异地开始膨胀。
我摘下腰间储物袋抖开,三颗泛着紫光的灵石滚落在地,"
遗迹里拿的溯月石,换条生路如何?"
黑衣人们脚步凝滞,连壮汉都停止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