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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短短一句话再次让陆雁廷警惕起来,“怎么,你喜欢他?”
&esp;&esp;棠景意:“……你是不是有病。”
&esp;&esp;他说得嫌弃,陆雁廷拧起的眉间却慢慢松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因为棠景意的愠怒而跟着变得松弛,但很快就没心没肺地将这个问题抛诸脑后——随他去吧,不就是抖吗,又有什么关系,要是棠景意能再叫一声狗东西就更好了,他都好久没听到了。
&esp;&esp;“唔,我确实是有病,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
陆雁廷打蛇随棍上,他一手撑着吧台,懒散地倚着,目光却像是甩不脱的橡皮糖,带着点笑意地粘在棠景意脸上。
&esp;&esp;“我出过车祸,躺了大半年的医院,现在还没好全。”
&esp;&esp;“但是,这些其实都是别人告诉我的,有很多事我都想不起来了。”
&esp;&esp;“我感觉我可能是撞鬼了。”
&esp;&esp;陆雁廷说。
&esp;&esp;“你不知道,我每天早上醒来,都觉得房子里应该有另一个人和我一起存在才对。”
&esp;&esp;月色里吵闹的摇滚乐短暂地停止了片刻,陆雁廷紧紧地看着棠景意的眼睛,他有一双极其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翘,但幅度不大,显得温柔却又不会过分轻佻。
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像是块晶莹剔透的宝石,但陆雁廷并不经常看见这块宝石在阳光下的模样。
更多时候宝石都是深沉的褐色,就如现在,在昏暗摇曳的灯光下映不出一丝光亮。
&esp;&esp;“是吗。”
&esp;&esp;棠景意将一杯调好的饮料放到他面前。
&esp;&esp;“那你该请个道士了。”
&esp;&esp;音乐声复又响起,沉闷的鼓点霎时就将陆雁廷拉回了现实。
恍惚回神的空洞感让陆雁廷有些怅然落实,说不清自己刚才的思绪究竟飘到了哪儿,他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又是在失落什么。
&esp;&esp;在面前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自他眼前抽离之前,陆雁廷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像是圈住了一尾灵巧的游鱼。
&esp;&esp;“你怎么不叫我狗东西了?”
&esp;&esp;喧嚣的乐声中,棠景意却把陆雁廷的话听得很清楚。
&esp;&esp;“陆雁廷,”
他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esp;&esp;陆雁廷拽着棠景意的手,却反倒像是被拴上了项圈的小狗,前倾了身子仰头望着他。
&esp;&esp;小狗黑溜溜的眼睛显得呆呆的,棠景意垂了眼,问他:“你是在看我,还是在看那个应该和你一起存在的人?”
&esp;&esp;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应该都是个难以解脱的困境,但陆雁廷很快就说:“看你。”
&esp;&esp;“当然是在看你。”
他重复,并且有些不解,“这很难弄明白么?”
&esp;&esp;“想要什么根本不需要思考,动物也好人也好,这是本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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