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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路上,明明陆承德表情如常,那潜在的不安还是摧残着她,陆初梨有预感,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想到这,她侧头看向车窗上倒映的脸,泛红的眼眶,脆弱的神情,任谁看见应该都不会怀疑的吧。
&esp;&esp;是因为她哭得很假吗?还是动作,眼神?
&esp;&esp;思来想去也得不到一个答案,这实在太令人恼火,该死的大人。
她咬牙切齿地想。
&esp;&esp;没人说话,那阵低沉的气氛缠在两人之间,在车内这个狭小的空间实质化一般扼住他们的咽喉,陆初梨几次张嘴,又闷闷地合上,她懊恼地叹口气,好半天才问:
&esp;&esp;“您在生气吗?”
&esp;&esp;“您”
这个字是陆初梨极少用在和陆承德的对话上的,它代表对上位者的尊重,用在现在的情况下,是疏离还是讨好,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
&esp;&esp;陆承德看她一眼,轻声安慰:“怎么可能。”
&esp;&esp;“是气我放学不走,要去和他说话吗?我只是想说清楚,不想纠缠不清而已,摔倒也是个意外,当时只是被吓到了。”
她语速很快,带着凄惋,听起来是在解释,却更像在咄咄逼人。
&esp;&esp;“小梨。”
&esp;&esp;陆承德唤她,陆初梨只好暂停自己的借口,抬眸看向他。
&esp;&esp;“到家了。”
&esp;&esp;说出的话陷进棉花里,没有回应,也没有表示,陆初梨表情一沉,又在下一秒回归原状。
&esp;&esp;两人一起回到家,但那种相对无言的诡异氛围也没有离开,看着陆承德在家里忙活的身影,陆初梨瞳孔一转,终于想起到底是从哪里出的问题。
&esp;&esp;——“没事的爸爸,都是误会,是我不小心摔到的,他们没干什么。”
&esp;&esp;——“回家吧爸爸,真的没事,我想回家。”
&esp;&esp;陆承德就是在她说完这两句话后,变得不对的。
&esp;&esp;她承认,她就是想看见陆承德为她失控的样子,如今他不按照她想的来,眼泪和示弱就像是白白给出去一样,掀起一点涟漪,又悄无声息被掩下去,陆初梨不会就此甘心。
&esp;&esp;不管是哪里出的问题,她都不能坐以待毙。
&esp;&esp;凭什么只有她在纠结?讨厌她骗人?可她这样,不也是他的错吗。
&esp;&esp;等陆承德倒好水转头时,客厅里早已没有陆初梨的身影,他蹙眉,试探着叫了几声她的名字。
&esp;&esp;人不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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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书房,卧室,卫生间最后,他把视线定在通往顶楼天台的阶梯上。
&esp;&esp;上面没有开灯,一束斜切过来的黑暗将阶梯分割成两半,它们的分界点并不明确,却又能一眼看出区别。
&esp;&esp;陆承德就站在下面,静静凝视那片黑,
&esp;&esp;他先是皱眉,好像十分不解自己为什么会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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