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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没有人吱声。

谁也没有好听的战争故事可讲。

毕利和韦锐各自找到了位置。

毕利把头倚在一个上尉的肩上睡着了。

上尉没有抱怨，他是个牧师，还是犹太教教士。

他的手曾被子弹打穿过。

毕利坠入梦中，进行了时间旅行。

他睁开眼，发觉自己在盯视着一只碧绿的猫头鹰的玻璃跟睛。

猫头鹰是机械装置，挂在不锈钢的杆子上，是在埃廉市的毕利办公室里的视力计。

视力计是测量眼睛折射误差的仪表，经过测量就可以配到合适的眼镜。

毕利在检测女病人眼睛的时候睡着了，她坐在猫头鹰的另一边一把椅子上。

他在开始工作前就睡着了，开初觉得很滑稽，现在他倒担心起来了，担心自己的脑子出了毛病。

他试验回忆自己多大岁数，但想不出来，再想今年足哪一年，还是想不起来。

&ldo;医生‐‐&rdo;女病人踌躇地说。

&ldo;嗯？&rdo;他说。

&ldo;你一点儿也没作声呀。

&rdo;

&ldo;对不起。

&rdo;

&ldo;你讲呀讲的，讲到后来就没有声音了。

&rdo;

&ldo;嗯。

&rdo;

&ldo;你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啦？&rdo;

&ldo;可怕？&rdo;

&ldo;我的眼睛有毛病吗？&rdo;

&ldo;没有，没有，&rdo;毕利说，他又要打瞌睡。

&ldo;你的眼睛是好的，只是看书时需要戴眼镜。

&rdo;他吩咐她穿过过道去选购大小适合的眼镜框。

她走了以后，毕利拉开窗帘，依然看不见外面的情形，视线被百叶窗挡住了，于是他咔嗒咔嗒地把百叶窗扯起来。

明亮的阳光射了进来。

几千辆汽车闪闪发光，停在外面广阔的铺着柏油的停车场上。

毕利的办公宦设在市郊商业区之内。

在窗子外面是毕利自己的高级小轿车。

他看见保险杠上贴有标语。

一条是&ldo;参观奥赛柏尔峡谷&rdo;，另一条是&ldo;拥护你的警察局&rdo;，第三条是&ldo;揭发厄尔&iddot;沃伦&rdo;。

关于警察局和厄尔&iddot;沃伦的两条标语出自毕利的岳父之手，他是&ldo;约翰&iddot;伯切会&rdo;会员。

汽车执照上的日期是一九六七年，这意味着毕利&iddot;皮尔格里姆已四十四岁了。

他自问道：&ldo;这些岁月到哪儿去啦？&rdo;

毕利回头看他的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