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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之间像是断了线、脱了节。
可是现在她也没心情去想那么多了。
郁绵打开裴松溪房间的门,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下楼去客厅找家庭药箱,幸好家里还有没过期的退烧药。
只是厨房里连壶热水都没有,饮水机也是空的,她着急的用灶台煮了水,又匆匆往楼上跑。
裴松溪头晕的厉害,但还是清醒的,把药吃了,那双平湖般的眼睛里还是澄澈的:“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郁绵抿了下唇,沉默片刻,神情有些倔强。
她偏过头,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床头柜子上放了很多药。
白色的小药罐,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一起,抽屉是半开着的,看起来像是主人忘了拉上。
如果不是她突然回来,如果不是裴松溪发烧,那她根本不会看见。
她微微哽咽一下,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掉落下来:“裴姨,你怎么了?”
裴松溪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犹豫了片刻,抬起手去擦她的眼泪:“我没事。
我就是睡眠不好,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不要紧。”
郁绵轻轻嗯了一声,似乎对她的答案不太相信,只看着那些白色小药瓶,无声的掉眼泪。
裴松溪侧过身看着她,摸了摸她头发:“不哭了,绵绵。”
郁绵很努力的把情绪压下去,声音还是在颤抖的:“对不起。
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
裴松溪的声音轻的像呢喃:“关你什么事呢……绵绵。”
郁绵沉默着不去看她,有好一会都没说话。
她不愿意她再看她哭了,于是伸手把灯关掉了,窗帘本来就是拉着的,整个房间忽然黑了。
她在黑暗中轻声说:“你睡吧,我在这里陪你一会。”
裴松溪轻轻嗯了一声。
好像一恍惚,又回到数年前的那个冬天夜晚。
那时候她也是发烧了,绵绵就这么陪在她床边,说不会让她一个人……时间过得太快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可明明什么都变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她的呼吸也渐渐放轻了,轻的像是窗外的樱花花瓣,在半空中静静的降落。
郁绵靠在床边,看着她在黑暗中模糊的轮廓。
虽然看不清她的样子,可是在一片寂静中,她似乎能感知到她的呼吸和心跳。
她靠在床边,也渐渐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郁绵才发现床头的台灯开了,应该是裴松溪中途醒来开的,但是现在,她似乎又睡着了,呼吸格外的平稳绵长。
郁绵看着台灯的灯光发愣。
像无数个深夜,她在楼下,看着楼上的这盏灯。
她不敢进来。
裴松溪侧对着她,似乎睡的很沉很沉,浓密纤细的眼睫覆下去,在眼睑上洒落淡淡阴影。
偶尔,她的眼睫轻轻颤动一下,似乎连雪花都要融化了,脆弱而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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