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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会那样不好受，就好像一瞬间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他不可能爱上一个杀人魔的，不，不，他是个魔鬼，是个扭曲的变态，这样的人他怎么会爱上，不会的，这只是他被那个男人虐待以后产生的遐想。

哭泣声被外面的人听见了，那个声音粗狂的男人大喊道“什么人，给我出来，是顾北渊的同伙吗。”

楚歌吃力的扶着床边，挪动了几步道“我走不过去，抱歉。”

那个男人脸上本来恶狠狠的表情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声音也没有那么粗狂了“你也是受害者吧，年纪还这么小，顾北渊可真是没人性，给你折磨成这样，不过你不用怕了，我们已经将他抓获了。”

那个男人扶着他走到了门外，给他扶上了车，几个小时后，两个人给他带到了警局，楚歌看见了戴着手铐一言不发的顾北渊。

只是他一见到楚歌，神情上表现的有些不敢相信，他低沉着声音道“我想单独跟他谈谈可以吗。”

那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把他们两个人留在了审讯室，顾北渊的情绪一下子上来了，只不过声音不大，对着楚歌说道“为什么不藏好，为什么不躲到柜子里也对，你腿脚不便。”

他底下了头，沉默了几分钟又道“你记住了，你跟我没有关系，我杀人的事，你一样也不知道，你也是受害者，记住了，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只很长的钢钉，直直扎入了楚歌的胳膊上，门外的人立刻推门进来，架着顾北渊离开了。

楚歌亲眼看到顾北渊哭了，这也是他头一次看见这个杀人魔哭。

一旁那个声音清秀的男人坐下来问道“你跟犯人什么关系。”

楚歌思考了几秒，内心有个声音让他不得不回答“爱人。”

那个人的表情有些惊讶的又问道“你确定吗。”

是啊，他真的确定吗，和顾北渊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半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那些历历在目的情景此刻也都浮现在了眼前。

顾北渊对他好过，真心的爱过，那个远处的家是顾北渊给他的，楚歌他知道，顾北渊是自首的，因为他的话依然在他耳边回荡着。

那副画也是顾北渊留给他最后的礼物了“我确定。”

楚歌的声音很坚定，这让那个人有些为难“那，他杀人的事你都知道吗，你要知道包庇犯人，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最好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吗，真的能实话实说吗，可顾北渊好像并不希望他这么做，因为那个泪它不会骗人。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也是受害者。”

他撒谎了，撒谎的感觉真不好，也是，他本来就是个没有任何教养的人，父亲是个烂赌鬼，母亲是个疯子，从小到大没人教过他，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假，而什么又是谎言跟欺骗。

生活在臭水沟里的人，是无法给自己洗白的，变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难闻的气味儿，因为腐烂早已经根深蒂固了。

那个人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眼睛看得见，楚歌被顾北渊折磨的不成人样了，清瘦的眼眶都有些塌陷了，还有一个大大的黑眼圈。

顾北渊杀了不下十个人，过些日子就会判处死刑了。

楚歌离开警局也有些日子了，那个长得凶神恶煞的人，给他找了一个不错的房子，朝阳，站在阳台上就能看见远处的高楼大厦。

屋内的陈设都是被精心摆放过的，屋子里也是被刚刚翻新过，一室一厅的房子，虽然小了点，可也足够他一个人住了，那个人面恶心善，是个好人，他也记住了那个人的名字。

夏东升，是个不错的名字，太阳从东方升起，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

有的时候人是幸运的，因为一路上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有好的，也有坏的，但是走到最后才会发现，人生的路上磕磕绊绊多了，往后的路也就平坦了，人也会遇到越来越好的。

楚歌站在阳台上呼吸着，刚刚下过雨的新鲜空气，泥土的芬芳跟青草的清香，随着微风吹到了楚歌的鼻腔，今天是距离顾北渊自首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了。

顾北渊被判了死刑，缓刑一年执行，这个城市有顾北渊的时间还有，三百五十天，楚歌突然觉得，一个杀人魔就快死了，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虽然获得了自由，但是那些历历在目的噩梦还是会伴随着自己。

楚歌叹了口气，听见屋里的手机发出了震动的声音，是夏东升打来的，他放到耳边，那头的夏东升深吸一口气说道“他要见见你，你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