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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撕开盛夏午后粘稠的空气时,云珊正伏在窗前,手中银针穿梭如蝶。
窗棂外,潺潺溪水裹挟着碎金般的阳光流淌,岸边垂柳的倒影在水波中扭曲成模糊的幻影。
自从两个多月前匆匆来到这溪边村落,这样的午后她已数不清度具体过了多少个。
当初刚来这的几天后,云珊的女红和医术就被邻居看上了,那天,
“云姑娘!”
院外传来苍老的呼唤,邻居老妪拄着竹杖,颤巍巍站在爬满凌霄花的篱笆前,
“我那孙儿的衣衫又扯破了,劳烦你帮着补补。”
云珊连忙放下手中未完成的绣品,迎上前去。
老妪布满皱纹的手递来一件补丁摞补丁的粗布短衫,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感激,“你这丫头,针脚细密得很,比我年轻时强多了。”
云珊接过衣衫,指尖不经意间触到老妪掌心的老茧,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她低头仔细查看破损处,飞针走线间,细密的针脚如同蜿蜒的溪流,将破洞悄然弥合。
老妪坐在一旁,絮絮叨叨说着家长里短,偶尔抬头望向云珊,却见她目光越过手中的针线,怔怔地望着院外的溪水。
溪水不知疲倦地向前奔涌,倒映着天空中变幻的云朵,也映出云珊落寞的身影。
她常常就这样发着呆,思绪飘向远方。
老妪看在眼里,心中渐渐有了数。
这个看似平静的姑娘,心里定藏着不为人知的心事。
次日清晨,老妪又登门了。
这次她带来的不是破衣烂衫,而是一卷轻薄的纱料。
“云丫头,我给你揽了个活计。”
老妪将纱料轻轻放在桌上,“隔壁王家要做纱窗帘帐,我看你手艺好,就替你应下了。”
云珊有些意外,正要推辞,却见老妪目光恳切,满是关切,只好点头应下。
与此同时,瞻前依旧每日早早出门,穿梭在村落与邻镇之间,四处打听林骁一行人的消息。
他脚步匆匆,身影在烈日下显得有些单薄。
每到一处,他都仔细询问,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然而得到的却总是失望。
这天,蝉鸣在正午的梧桐树上织成密网,云珊捏着绣绷的指尖沁出薄汗,纱帐上的并蒂莲才绣出半朵。
忽有凉风卷着槐树叶掠过窗台,惊得她抬头望去——原本澄澈如洗的天幕不知何时已被铅灰色云团吞噬,层层叠叠的乌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涌着,像极了打翻的墨汁在宣纸上肆意晕染。
“要变天了!
“老妪说着。
云珊慌忙将绣品收进木匣,刚关好窗,豆大的雨点便砸在青瓦上,噼里啪啦的声响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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