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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大当家的没要回去他的马灯。”
“小姐喜欢,大爷知道。”
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羞涩感掠过心头,小顶子疾迅扫眼队伍前面,那面黑色斗篷旗子一样飘扬。
天南星披着黑色斗篷,威风凛凛,他始终鞭马在先,四梁八柱簇拥左右,奔驰向前,犹如排山倒海之势。
她问:“大当家的总是在前面?”
“什么?”
“我是说队伍出发,打仗……”
“当然,一马当先嘛!”
绺子的四梁八柱冲锋在前,前打后别,不然不配做四梁八柱,威望是砍杀出来的,危险时刻方显英雄本色。
“老是在前面,多危险啊!”
她说。
“小姐,不死几回当得上大爷?”
胡子的话小顶子听来有些慷慨悲歌的味道。
生死换来荣誉、成就、地位、权力,流贼草寇论功行封,立功要用鲜血换。
她肃然起敬,心向天南星靠近一步。
四
没有不透风的墙,警察暗探弄清是天南星绺子绑了祁小姐,回警局向陶奎元报告:“陶局长,是天南星……”
天南星?陶奎元觉得有些陌生,尚不掌握该绺子情况。
他问:“这个绺子压(藏身)哪里?”
“白狼山。”
三江胡子依照活动特点大体分为两类,山里和草原胡子,如果细划分还有两栖类——即在山里又在草原活动的。
山里土匪和草原土匪明显区分,前者,夜伏昼出,原因是山里土匪有山寨,白天出去抢掠,夜晚龟缩老巢;后者则相反昼伏夜出,草原土匪藏在青纱帐内,白天不敢出来活动,晚间借着夜色掩护劫掠。
无论是哪一种土匪官府、兵警都剿杀。
因此,作为一地警方手上都有一份黑名单,记录匪绺的情况。
县城在白狼山脚下,多受山匪之害,每任警察局长都肩负肃清匪患的重任。
“天南星绺子我们不掌握。”
陶奎元说。
“是,来路不明。”
暗探说。
不掌握就无法去清剿,警察局长思谋的不是消灭这绺土匪,关心的是被他们绑票的祁小姐。
他说:“祁二秧子没张罗赎票?”
“也不清楚。”
“嗯,找祁二秧子。”
陶奎元决定亲自出马,带上几名警察,骑上大马直奔祁家铁匠炉,从警察局到铁匠铺没几步路,步行完全可以。
但是,骑马街上走才耀武扬威,警察局长出行造声势的需要,骑马,荷枪实弹的骑警保护。
“大碗,警察来了。”
山炮儿跑到后院,铁匠铺今天维修没点炉,郝大碗在后院挑选废铁块儿,为明天打一批铁链子做准备,“在前院,你赶紧去看看。”
警察经常光顾铁匠铺,收费、检查卫生什么的,郝大碗问:“戴没戴白手套?(伪满警察跟日本主子学的戴白手套。
有一首伪满民谣:坏水瓶子脖子长,溜须拍马丧天良。
村公所里无职位,防疫班中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