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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苏尧前去王府的事就传到了临王这里,巨细无靡,将他的神态举止描述得详详细细。
临王的谋士闻言,若有所思道:“苏尧是个滑不留手的,当初在王爷面前他都敢装疯卖傻,这种人,最会明哲保身,莫非宁宴当真又捡回了一条命?”
有人反驳道:“或许并非如此,万一这也在淮西王的算计中,他知晓会有人盯着,因此故意让苏尧做出这副模样,以迷惑王爷。”
“可守城军态度如此强硬,若不是宁宴之令,他们如何敢?”
“这便是宁宴小儿的可怕之处,他许是就在赌,以此来拖延,等待朝廷的援军,前些日子不是截获到他送往宣城的密信?王爷,时不我待,若因此错失良机,待朝廷的大军一到,怕是……”
几人齐齐看向高坐上位的临王,临王一手扶着下颌,面容在烛光里明明暗暗,露出的一只眼睛里闪动着渗人的亮光。
他慢慢地眯起那只眼睛,低沉的声音沙哑道:“是不是故意为之,看苏尧怎么做便知晓,此人心思深得很,无论何时都不会忘记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临王这么说,其他人也就不再开口,说的是,苏尧他们可熟得很,淮西老狐狸,淮西来来往往这么多官员,就他是最麻烦的一个,还顺带把那个直肠子的南青也给带得铁板一块。
淮西王要真不行了,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彻底站在临王的对面,那他们也就没有再继续等下去的必要了。
要知道苏尧的行踪并不难,他要做的事,也根本无法遮掩,临王知道的时候,脸上的横肉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在淮西安插的人手,花了多少心血才让这些人看起来与自己绝无任何关系,待到时机成熟便能兵不血刃,将淮西收入怀中,为此他付出了多少代价?
可苏尧这个淮西刺史,居然带着人,一个不漏地将这些家族给围住,甚至连理由都不屑编,出手就是朝廷的令牌,想都不用想是宁宴给他的。
临王原本的打算中,并不想跟淮西军硬碰硬,那是个硬骨头,咬上去必要崩掉几颗牙,因此他是没打算直接来淮西。
可谁能想无意间竟算计到了宁宴,他受了重伤,命不久矣,此乃绝好的机会,临王于是改变了想法先来淮西,擒贼先擒王,只要宁宴一死,军心必乱,再拿下淮西便是手到擒来,但没想到的是宁宴仅剩的这口气也太长了点!
到这会儿都还没有死透,缩在城里苟延残喘,命悬一线了还要跟他作对!
“王爷,不能再等了,左右那淮西王已经是强弩之末,油尽灯枯,只要杀了他,淮西兵力便会落入您手里,您的大业指日可待啊!”
“淮西王如今就在府里,王府都围成了铁桶,草木皆兵,他一个垂死之人又能撑到几时?”
“他让苏尧这么做,就是在让王爷顾虑,让您不敢轻举妄动,也更印证他在想法子拖时间,王爷,机不可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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