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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听芜渐渐迷糊。
不就买个药,至于整得这么惊悚吗?
“总之,那孩子不是坏人,你别被吓到了。”
盛遇?许听芜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默念着这两字,迷糊睡去。
夜里仿佛下过雨了,翌日清晨镇上清透几许,许听芜趴在露台的栏杆上眺望。
暑夏最后一缕燥热快要湮灭,蝉鸣还沸腾着扑面。
耳边是小镇上独有的生活气息,有商铺将卷帘门拉开准备一天的生意,有车辆堵在狭隘逼仄的路口急促地按起喇叭,不知道哪家人把锅铲挥得翻飞,各家各户的热闹就这样孜孜不倦地响透在云槐镇的上空。
许听芜目光扫过,不由得停在东南的方向。
低矮的房屋有些颓废,几条交错的小巷像蛛网一般纵横,整片街区的色调都是灰暗的,和旁边鲜亮的景色格格不入。
如果说远看确实有些劝退人,走近了却别有一番风情了,颇有种古朴的感。
许听芜并不是乖乖女,相反,她很叛逆,拿着盛遇遗留的那盒药,来到了东南街。
她沿着街道慢慢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颓圮墙壁,墙皮泛了黄,将脱未脱地贴在墙面上。
像,太像了。
像林玉连女士给她看过的老照片里一条街,说她小时候就是在这里玩。
一阵风贯穿整条老街,思念层层叠叠生长,她站在这里,重新回忆着母亲。
“我艹你大爷的,你这个疯狗!”
老街尽头忽然传出这样一声骂,惊得几只乌鸦凫雁哑哑地从墙头飞走。
转角处惊慌地跳出一个男人,紧接着他身后扔来一个板凳。
板凳用力砸在男人背上,男人跌跌撞撞,又大骂了一句。
他的言语狠毒,身体倒是很诚实,跑得飞快,许听芜在他经过时,听到了一声:“不要命的小疯子。”
许听芜心里敲着鼓,她直觉前方有什么东西不得了,可冥冥中似有一双隐形手推着她朝那里走去。
直到她再次回归神,人已经来到了老街尽头。
向右望去,那是一条更为幽深的小巷,墙头淌着水,顺着斑驳墙面落下。
许听芜脚宛如钉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黑色的瞳孔微弱震颤着,连呼吸都忘记了。
因为墙边靠坐着一位少年,正垂着头咬住手臂上的绷带,白色绷带透了斑斑血迹,他轻含住其中一角,另一只手将多余的布缠绕起来。
他黑衣黑裤,露出的肌肤白皙如病态,随意弯曲耷拉的腿很长,个子高而消瘦。
因为垂着头,只能看到他半张脸,那道冷厉的下颔锋利似雕刻,鼻梁挺拔立体,脸上没什么血色,耷拉的眼能看出漂亮的形状,被黑色长睫和碎发遮住。
仅是一眼,许听芜认出了,这位是昨天骑摩托的少年,也就是昨晚来拿药的那位不速之客。
而后,他的动作顿住,时间也像是在那一刻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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