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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文茵突然转身,对着赵瑞连磕三个头。
嘭嘭嘭三声,每一下都是那么用力:“还请赵大人查明真相,给我夫君一个公道。”
————
刚刚他们还在怀疑柳文茵是否与祝锦程的死有关,结果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柳文茵就恳请官府明察。
难道真的是他们怀疑错了人吗?
谢吉祥顿了顿,扭头看向赵瑞,却未在他脸上看到疑惑。
“既然你说要官府查明尊夫死因,那么即刻便得开棺验尸,”
赵瑞道,“柳夫人,若你能想到任何嫌疑人,且细细说来,本官一定详查,给尊夫一个公道。”
柳文茵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浑身都抖起来,好似整个人沐浴在冰冷的河水中,抖成冰河中的虾子。
“大人真的能替外子伸冤?”
柳文茵轻声说道。
赵瑞沉沉看着她,没有回答。
柳文茵仿佛已经得了承诺,她垂下眼眸,真个人瘫坐在地上。
如此一来,她高耸的肚子就越发显眼。
“实不相瞒,我一直都有个怀疑的人,”
柳文茵苦笑道,“可我在这家里最多只算是个外人,原先外子还在的时候,我还能管一管家,如今即便心中疑惑,也不敢明说。”
“外子死得何其冤枉啊!”
柳文茵说着,又呜呜咽咽地啼哭起来。
赵瑞一边听,一边对灵堂外的邢九年招手。
这一次来祝家,他是做了完全的准备,白图出去调查张管家和祝凤仪,而邢九年则一直默默跟在校尉们身后,就等赵瑞一声令下。
若是祝家不肯告官,赵瑞便找借口详查祝锦程死因,若是祝家知道躲不过这一遭,痛快报官,那么立即便能验尸。
果然,不管祝家什么态度,柳文茵却是主动求了官府。
她是祝锦程的未亡人,她的话是最管用的。
所以,赵瑞干脆利落叫了邢九年,开棺验尸。
待那钉得严实的棺盖被打开,显露出里面祝锦程青紫黄白的脸,就
连见多识广的邢九年都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小子死得惨啊。”
邢九年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柳文茵哭得越发凄凉。
赵瑞对邢九年使了个眼色,领着柳文茵出了灵堂,直接就在院中的假山处询问:“柳夫人怀疑的人是谁?”
谢吉祥跟赵瑞一直跟着这个案子,对案情也很了解,若真相真如祝锦程所言,那么柳文茵怀疑的人一定是祝凤仪。
除此之外,祝家也再无旁人有此动机。
但柳文茵却说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张忠。”
赵瑞略有些迷茫,倒是谢吉祥略微一思索,惊讶道:“夫人所言的张忠是张管家?”
柳文茵低头擦了擦眼泪,幽幽叹了口气:“我一直不敢说,就怕旁人不信。”
她道:“之前外子出门接货,被山贼打劫伤了腿,回家之后便精神不济,我以为是因为腿伤让他心思不定,后来听他梦里说胡话,才知道有人在他耳边编排是非。”
柳文茵说起这事,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若不是这人不停跟外子说这些话,引得外子性情大变,谁的话都不听,外子又怎么会年少夭折。”
祝锦程满打满算还未及二十五,说是年少夭折也说得过去。
赵瑞跟谢吉祥对视一眼,谢吉祥道:“这个不停鼓动祝大少爷的人就是张管家吗?可他不是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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