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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安静一瞬,气氛有些好转,只不过外头的人哭哭啼啼的女声叫所有人都皱了眉。
房良娣哭嚷着进屋,扑到床前哭道:“殿下,他们说您以后是庶民,是不是真的?”
这一说,屋里其余两个女人都惊了,佟若芸忙问:“你哪里听来的?”
“别苑的下人说的,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殿下,你告诉我们,是不是真的?”
璃月看到床上的人紧紧捏拳,手上的青筋暴起。
就听身边“啪”
的一声,吓了璃月一跳,转头就见房良娣捂着趴在地上,杨兼怒不可遏,眯着阴冷的眸子:“你没瞧见殿下养伤是不是,你再聒噪,可不是张嘴一巴掌的事,滚出去!”
屋里另两个女子也是捂着嘴,不可思议一个奴才居然打主子,房良娣再无状,也是官家女出身。
房良娣不敢再多言,捂着脸跑了。
杨兼对着太子妃道:“太子妃也出去吧,殿下需要清静。”
一时间屋里的女人都走了出去。
璃月看了看杨兼,年纪不大,一张四方脸,面上干净清俊,就是一双眼眸,许是浸淫宫中多年,便是个太监也难掩奸滑阴险之相,颇有威慑,那戏台子上唱的丑角应都是这等人物。
屋内安静,就听杨兼又安慰道:“殿下,您莫放在心上。”
床上的人没吱声。
璃月放下帕,给床上的人再盖上被子,道:“奴婢去换水。”
说着放下帕子便出去了。
桌上还有碗筷,无人收拾,这般境地应该是最差的了吧。
出门,不多远,便在太子妃的房中,里头有房良娣的咒骂:“……他杨兼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我,太子妃我可不想活了啊”
璃月漠不关心走过,谁人都有自己的苦难,她的苦难在很早之前就吃完了的,该是没了。
回到大厨房,老嬷嬷一人在收拾,那么多禁军的碗筷,无人帮她,璃月过去,撸起袖子道:“嬷嬷,那几个守西郊的怎么都不来帮你。”
嬷嬷道:“怎么帮,他们平日洒扫我也不帮的,各司其职。”
“哦,嬷嬷,屋里还有多少米面,他们什么时候会采买?”
“不会采买了,晚上不够,他们说是外头买饼子来吃。”
“怎么这样,他们是存心要饿死人吗?”
“唉,那贵人是个活不久的命,我看呐趁早放弃了,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不然迟早被拖累。”
璃月想一下,曾经有个宫妃说是吃鸡蛋噎死了,之后皇后一个照顾不周,满宫的下人都拉着陪葬,责任便都怪在那些陪葬的下人身上。
不过这都是无头公案,说说而已,事实如何谁知道。
但太子便是被废了,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犯事不在牢狱在行宫,这就说明最上头的人是不想太子死的,而下头的人落井下石的,捧高踩低的,欺瞒不报,很多事就是说不清楚的,这时候最容易浑水摸鱼,那主子出了事,第一个要死的人就是伺候他的人。
璃月这么一想,脊背凉,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
动作快的帮嬷嬷洗碗,湿了衣袖,随后在厨房抓了两把米装在袖子里,然后重新端着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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