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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如同晨雾中的原野，洗去一切夜的沉痛，朝阳在她的眼底升起。

&esp;&esp;金静尧说：“可以了。”

&esp;&esp;她听到对讲机里，副导演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还夹杂着其他人隐隐的欢声。

&esp;&esp;黎羚像被抽掉骨头，烂泥一样趴在桌上。

&esp;&esp;被折磨了一整晚之后，她感觉有点不真实，努力地抬起半张脸，问金静尧：“导演，我这次表现怎么样？”

&esp;&esp;他语气很淡地说：“光线很好。”

&esp;&esp;黎羚没太听明白她的表现和光线有什么关系。

&esp;&esp;副导演走了过来，喜悦地汇报这一条的光影简直绝了，称赞导演真是料事如神，今天的日出和预料之中分毫不差。

&esp;&esp;黎羚：“……”

&esp;&esp;“导演，您要拍的是日出吗？”

她忍不住问。

&esp;&esp;金静尧：“嗯。”

&esp;&esp;那你，为什么要，半夜两点，把所有人，都，叫起来，呢。

&esp;&esp;有些人凌晨两点把剧组拖进破剧院，足足排练一夜。

&esp;&esp;只是为了拍刚才那一秒钟，日出的光线照在她脸上玫瑰色的剪影？

&esp;&esp;黎羚突然觉得不累了，也不困了，就是手有点痒。

&esp;&esp;小刘站在导演背后，一直冲她挤眉弄眼做手势，看起来甚至很急。

&esp;&esp;她坐直起身，看着对面的金静尧，语气诚恳道：“导演，关于这场戏，我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esp;&esp;金静尧示意她继续说。

&esp;&esp;“我觉得无论是剧本，还是女警官的态度，都有些太过被动了。”

黎羚有理有据地说，“这是一场审讯戏，她应当主动出击。”

&esp;&esp;小刘在一旁疯狂点头，就差给她鼓掌了。

&esp;&esp;金静尧听起来没什么兴趣：“光已经变了。”

&esp;&esp;黎羚深吸一口气，内心默念小不忍而乱大谋，转而眼巴巴地看向小刘。

对方会意地说了一堆好话。

&esp;&esp;在两人的轮番攻势之下，金静尧最终勉为其难地同意了，不过强调说：“只有一条。

不要浪费胶片。”

&esp;&esp;黎羚快被他的双标震惊。

那是谁为了日出的一秒钟，浪费了一整晚的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