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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别人打探的意味,这位观主只是眯了一下眼睛,眼底划过几乎察觉不到的深沉,便移走了目光,似乎对于她丝毫不好奇。
茯苓偷偷地看了这位观主一眼,见她端容肃和,周正的脸上没有表情,几道皱纹显出她的年纪,拢发于头顶挽成髻,带着白色的冠,一袭宽大广袖道服,清逸出尘。
纪凡的眼神扫过到茯苓身上,皱了皱眉头,又转头看向了床榻处正在看诊的大夫。
茯苓被那严肃的眼神一刺,有些瑟缩地耸了耸肩膀,下意识地往缪星楚身边靠着。
这头大夫也看好了诊,他捋胡子思索着,接过了紫绣拿给他的病方,听闻是坐在一旁的夫人开的方子,面上划过了几分赞赏,出口赞道:“不错,这方子开得对症,夫人这旧疾有些年头了,要想根治不容易,须小心养着。
就是……”
“柏子仁加多三钱,合欢皮减去一钱。”
缪星楚抬着头朝大夫那边说。
大夫站了起来,“不错。
情志不遂忧郁而致失眠者,可加些柏子仁。”
这也是缪星楚刚刚听了几嘴紫绣说白梓冉的病症后,斟酌着加了些。
大夫朝着观主走了过去,行走途中目光落到了缪星楚身上,见她头上绑着白带子,像是看不见一般,心里生了几分遗憾,低低的道了句可惜。
缪星楚闻言也是一笑,并不言语,倒是观主的听这话之后有些犀利的眼神划在她身上。
纪凡转过身来,“夜已深了,请周夫人回去吧,此处有我守着,不必担忧。”
坐了许久缪星楚都腰酸背痛了,今日还在外走了不少的路,听到这话,总算有个台阶可以让她走了。
茯苓扶着缪星楚走出了门,冷不丁的一个回头就看见纪凡盯着她们出去的样子,魂都快要给吓飞了,也没敢再多看,脚步有些飞起往前走去。
缪星楚差一点没被这腿脚伶俐的丫头带进沟里,“有狗在后面追你吗?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直到走出了积翠阁,茯苓拍着胸膛一脸惊吓,“夫人你都不知道刚刚那观主的眼神有多可怕,我一回头她就盯着我们走出去。”
缪星楚楞了一下,心里产生了些疑惑,但她安慰茯苓:“别多想,人家只是看了眼,都被你解读出其他的意味了。
回去吧,今天好多事情,有些困倦了。”
茯苓闷声应了句好。
***
皇宫慈宁宫内香烟缠绕,整齐的佛经摆在案上,内设一小佛堂供奉着香火。
太后坐在紫檀描金席心扶手椅上,一只手靠在额头上,闭目养着神,略显老态的脸上神色莫辨,听到孙姑姑走进来的声音,她才撩了一下眼皮。
“怎么?皇帝昨个又去普宁观了?”
孙姑姑一脸为难的点了点头,又欲言又止,小半会才说了句,“昨日又吵了起来,听说圣上走后,那边晕了过去,还吐了血,大晚上火急火燎地找了大夫来看。”
太后抬起眼看着殿内燃起的烛火,冷笑了声,“吵来吵去都是那点事,若是有情人今日吵着说着翻脸,明日还不照样恩恩爱爱。
说什么就是不肯接进宫来。”
她有些头疼得不自觉按着太阳穴,孙姑姑走上前来替她按着,力道轻柔,这才有些缓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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