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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丘县令竟仍是不信。
昨日野山亭上,他是劫走晏青独子的匪徒,与掌管一方治安的京兆府本该势不两立,可这少尹竟还替自己挡了胡人一箭。
还有施粥那日自己病发晕倒,也是这少尹救起了自己。
县令看着周沉的脸,神情戚戚。
他咬住嘴角,狠了心,“你难道不想知道,苏太医临死前可曾说过什么?”
“兄长说了什么?”
周沉抬起眸子,来不及思索便脱口而出。
封丘县令捕捉到周沉眼底的惶然,终于会心一笑。
他一边笑着,热泪却打着转,滚落下眼角。
“你兄长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和宋姑娘,”
县令悠悠转述道,“他知道你爱读书,特意问我要了些稀罕古籍。
只可惜,那些书简我没能为你保留下来……他也不期望你为他正名,只担心他会拖累你科考之路。”
“宋姑娘是他定了亲的未婚妻,他染病时就烧了珍藏的婚书,只盼她再觅良人,平安喜乐地过一辈子。”
周沉垂着头,叹气:“我和宋嫂嫂,怕是都没能让兄长如愿。”
依照兄长的温良性子,他定是不愿任何人为他冒险的,封丘县令自然也在此列。
可看着县令如今的伤痕累累,满脸郁气,便知他也未能让兄长安心。
周沉道:“天道不公,有负于他。
而我,绝不该再负了他。”
“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封丘县令忍着痛锤锤胸口,“昭雪一事,我定全力襄助,封丘县的真相必须昭告天下!”
说至此时,屋外一声闷响,文泽带着冲天怨气推门进来,“好个逆徒苏汲,他都不曾提过我?什么话也没留给我?”
封丘县令迟钝着反应过来,“您就是苏太医的师父?”
文泽气鼓鼓得,如同一只青蛙,有些不愿承认。
周沉失笑,自觉退了出来,将床榻边的位置留给了文泽与县令叙旧。
离开济善堂没多久,大理寺少卿便将阿鹿孤逃走的消息带了过来。
大理寺少卿如无头苍蝇般,着急地乱转。
周沉只慌了一瞬,便镇静下来,将京兆堪舆图拿来与少卿分析道:“现下四方城门都有禁军把手,城内各处还有金吾卫严加巡守,阿鹿孤的胡人样貌十分特殊,并不方便遮掩。
他就是想逃,也很难走出京兆。”
说着,周沉将目光对准了东市的位置。
那里是吟风曾经偶遇阿鹿孤的地方,他们的据点客栈,周沉派人盯梢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