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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高秀成老人讲得更有意思：抚顺撤退后，营长高占会开小差了，带着管理员、通信班长和通信员跑了，骑我的马。

营长开小差了，教导员有责任，这没说的。

师里领导（老人是讲了姓名的）却非说我知道不可，是故意放走的。

我和营长是老乡，关系也挺好，可他要跑谁知道呀！

把我&ldo;下放&rdo;到铁岭一个兵站当站长。

四平撤退那个乱劲，师找不到团，连找不到营。

我那个兵站也没人管，大概认为我旱跑了。

兵站加上一个宣传队，男男女女100多人，就一支枪。

转哪转哪，也算老天爷照应，在东丰找到了部队。

哪知道领导还是不放心。

我这个人心里不存话，爱发个牢骚，爱发牢骚就是重点对象。

撅嘴骡子卖个驴价钱，就坏在这张嘴上了。

让我到师里当秘书。

就念4年书，&ldo;秘&rdo;字都认不大准，怎么当这个&ldo;秘书&rdo;？为的是放到领导眼皮底下好放心。

还派个通信员监视，上街买盒烟也跟着我。

那个通信员也不争气，他倒跑了。

领导又说是我放走的，在柳河关我三个月，真能把死人气活了。

闲着没事，我就敲门砸窗。

领导来了，说你是共产党员，要经得起&ldo;考验&rdo;。

我说我没法经受这种考验，我不能把他们的觉悟都教育提高到中央委员那水平上。

某军副政委刘学友老人，1947年入伍后，就在北安军政大学读书。

毕业后到哈尔滨，还没分配工作，先搞&ldo;内部清理&rdo;。

会几句日本话的，不是&ldo;汉奸&rdo;，就是&ldo;特务&rdo;，关起来先打一顿。

他那个区队抓起1／10，最后又把抓人的人都抓起来了。

把这些都归咎于王继芳，是不公正的。

很多老人讲了很多关于&ldo;内部清理&rdo;的事情。

讲&ldo;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特派员来谈话&rdo;，一些被特派员找去谈话就没影了，也不知为的什么。

当过特派员的老人，讲起来也直摇头叹气。

陈世勋老人说，1937年微山湖西&ldo;肃托&rdo;，杀了300多人。

哪来那么多&ldo;托派&rdo;呀！

用电话线把大拇指和大脚指捆上，摇电话机上电刑。

受不了就招，招谁抓谁，招了就杀。

大都是些参军不久的男女学生，平时敢说话，爱发点牢骚的。

为了节省子弹，就用刺刀扎，女的朝阴道里扎……

有的老人说，要打仗了，被关押的&ldo;敌人&rdo;都要求上战场经受&ldo;考验&rdo;。

一些人就是想死在敌人手里‐‐死在自己人手里是什么滋味呀？命大的，没死了，回来再吊起来拷打，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