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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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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同志……&rdo;欧阳显然有些激动。

&ldo;别这样子，我知道这些年把你窝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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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有些不好意思：&ldo;也没什么窝不窝的，要没这个窝，我多少年前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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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必死者可杀也，必生者可俘也，做这行你算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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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rdo;

&ldo;没什么。

不怕死的在上一个十年都被杀光了，太惜命的人也早叛了，真撑下来的都是你这样有个&lso;信&rso;字，有个&lso;念&rso;字，又知道爱惜生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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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苦笑：&ldo;您过誉，其实我经常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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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用一个卒子推掉了一个卒子，然后用飞马吃掉了过河之卒：&ldo;你看见死了太多人，就把自己也当成一个必死的卒子，所以沉不住气。

眼下这把棋要交给你呢？就得沉住气，因为我给你的不是这把棋，是人命，是你叫做同志的那些人，同志们的那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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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就是个革命军中马前卒，我下不起这盘棋。

&rdo;

那人笑着看看欧阳：&ldo;你真是个心思很重的人。

&rdo;

&ldo;是的。

&rdo;

&ldo;你怕看见别人牺牲。

&rdo;

欧阳有些出神，子弹的尖啸和人的惨叫似乎在耳边再现：&ldo;我是大屠杀里幸存下来的……您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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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点点头，把枰上的棋给搅了：&ldo;我明白，可天下又要变，谁也不知道它会变成什么样子，可铁定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