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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晨曦初破,本应是寒意彻骨的时刻,却反常地透着丝丝暖意。
然而,那洒落在青华峰顶巨石上女子身躯的日光,却没能暖热她分毫,她浑身依旧冰冷,仿若被一层剔透的薄冰裹缠。
白紫苏一动不动,如同一尊被弃置于此的雕像,她双眸直直望向苍穹,那儿的天空蓝得惊心动魄、纯净至极,可她眼眸中,却只有化不开的空洞和冷寂,任由山风撩动发丝,思绪也不知飘向了何方。
“紫苏……”
白紫苏僵硬的偏头望去,是苏半夏,她的脸色也是苍白的,但那双眸子却如海纳百川的无垠之河,是透骨的温柔。
苏半夏这些天心里也不好受,大徒弟忙的不可开交,二徒弟奔赴前线,三徒弟战死疆场,四徒弟一蹶不振。
“师父,你看我躺在这里,与天多近啊,师姐想我的时候,一下就能看到我。”
白紫苏非常固执。
“紫苏,不要把自己困住,我们要学会往前看。”
苏半夏撩起袖子坐在了白紫苏旁边,石头冰冷刺骨,寒意直达心底。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每天有无数的相遇,也有无数的离别,根本没有话本子说的那样,声势浩大,众生悲悯,只是在再寻常不过的一天,突然收不到她的回信。”
“逝去的人已经逝去,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向前走,人生的第一课,就是要学会离别。”
苏半夏拍了拍她的肩膀,“永远不要让自己陷进去,那会是最大的悲哀。”
白紫苏歪着头看她,想说我懂,我都懂,她不是没有经历过离别,只是每一次的离别,都足以让她痛的刻骨铭心。
十天,她只给自己留了十天的时间,师姐的仇还没有报,世间的恶还没有荡尽,她怎么能就此颓废?
看着小姑娘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亮,像是星星点光一样一点点汇聚,加强,苏半夏欣慰的点了点头,她的弟子,从来不会陷于过去,她会承担着压力,一步步的向前,变强。
苏半夏像是想起了什么,修长白皙的手在虚空之中猛地一伸,刹那间,周遭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嘶嘶”
作响,一道夺目至极的白色光芒,仿若汹涌澎湃的光浪,从她掌心处奔涌而出、呼啸四散。
光芒刺目得让周围景致都失了颜色,待其渐渐收敛,只见她掌心之中,稳稳卧着一根长鞭。
长鞭通体宛如霜雪堆砌,银白得毫无杂质,透着彻骨寒意,鞭身规整分为九节,每一节粗细均匀,衔接处却并不生硬,似有巧匠精心打磨、雕琢。
节与节之间,是一种奇异的串联,那模样,像是用某种生物的骨头衔接而成,骨头表面还留着岁月摩挲的痕迹,有细微的凹凸纹路,隐隐散发着古朴又危险的气息,仿佛在低语着曾经血腥残酷的过往。
然而下一刻,苏半夏伸手一抹,那长鞭瞬间化为银白的长剑,剑刃锋利得仿若能割裂虚空,寒光凛冽,丝丝剑气逸散周边。
“这是……”
白紫苏屏住了呼吸,泪水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这是鬼卿给你的礼物,她答应过你的。”
苏半夏把灵器放到白紫苏手中时,它一下子就恢复了长鞭的形态,“她用杀掉的魔族一个一个串起来的,名副其实的战利品。”
“你以后可要多加练习鞭法和剑法了,鬼卿也是下了辛苦。”
苏半夏摸了摸她的头,“你打算给它起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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