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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菌便跳出来,要揪打那一个飞砚的。
金荣此时随手抓了一根毛竹大板在手,地狭人多,那里经得舞动长板。
茗烟早吃了一下,乱嚷:“你们还不来动手!”
宝玉还有三个小厮:一名锄药,一名扫红,一名墨雨。
这三个岂有不淘气的,一齐乱嚷:“小妇养的!
动了兵器了!”
墨雨遂掇起一根门闩,扫红锄药手中都是马鞭子,蜂拥而上。
贾瑞急的拦一回这个,劝一回那个,谁听他的话,肆行大闹。
众顽童也有趁势帮着打太平拳助乐的,也有胆小藏在一边的,也有直立在桌上拍着手儿乱笑,喝着声儿叫打的。
登时间鼎沸起来。
外边李贵等几个大仆人听见里边作起反来,忙都进来一齐喝住。
问是何原故,众声不一,这一个如此说,那一个又如彼说。
李贵且喝骂了茗烟四个一顿,撵了出去。
秦钟的头早撞在金荣的板上,打起一层油皮,宝玉正拿褂襟子替他揉呢,见喝住了众人,便命:“李贵,收书!
拉马来,我去回太爷去!
我们被人欺负了,不敢说别的,守礼来告诉瑞大爷,瑞大爷反倒派我们的不是,听着人家骂我们,还调唆他们打我们茗烟,连秦钟的头也打破。
这还在这里念什么书!
茗烟他也是为有人欺侮我的。
不如散了罢。”
李贵劝道:“哥儿不要性急。
太爷既有事回家去了,这会子为这点子事去聒噪他老人家,倒显的咱们没理。
依我的主意,那里的事那里了结好,何必去惊动他老人家。
这都是瑞大爷的不是,太爷不在这里,你老人家就是这学里的头脑了,众人看着你行事。
众人有了不是,该打的打,该罚的罚,如何等闹到这步田地还不管?“贾瑞道。”
我吆喝着都不听。
“李贵笑道。”
不怕你老人家恼我,素日你老人家到底有些不正经,所以这些兄弟才不听。
就闹到太爷跟前去,连你老人家也是脱不过的。
还不快作主意撕罗开了罢。
“宝玉道。”
撕罗什么?
我必是回去的!
“秦钟哭道。”
有金荣,我是不在这里念书的。
“宝玉道。”
这是为什么?难道有人家来的,咱们倒来不得?我必回明白众人,撵了金荣去。
“又问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