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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动衣服的下摆。
苏晏整个人陷在这余晖与夜气织就的温柔中,显得比平时更烂漫无拘也更黏腻绵软,每个细节落在厉建国的眼里都是缠缠绵绵的甜:如花的笑靥是甜的,喘息着起伏的小胸脯是甜的,带着惊愕的流光溢彩的琥珀色眼睛是甜的,就连匆忙中没有来得及穿好歪歪扭扭的小靴子都是甜的。
厉建国以为就算上帝翻遍他整个天堂,也再拿不出一个比这更明媚的天使了。
他颇为自傲。
笃定这个画面会深深地烙在脑海中,陪他到天荒地老,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直到他的躯体在高温焚烤中化成褐白的灰,每一点零星的粉末上,也必定还映着苏晏的笑。
于是忍不住站定了抬头细细看那属于的孩子。
苏晏也停下脚步,从微微隆起的高坡上向下望。
两双彼此熟悉的眼睛隔空交缠了一刻,忽然双双笑出声来。
厉建国张开手臂:“晏晏,来。”
苏晏就像一只听到主人呼唤的快乐的小狗,撒开腿对着厉建国冲过来。
厉建国一秒后悔:“你别跑。
慢一点。
小心摔!”
他挂记着苏晏鞋没穿好。
果然苏晏跑着跑着靴子“嗖”
地甩掉了——惊得他“啊呀”
一声。
幸亏厉建国早有防备。
赶着两步迎上去。
苏晏炮弹一样撞进怀里。
带着速度、重力势能和青草的香味。
纵然他人小身娇,厉建国还是连退了两三步才站稳,堪堪把他搂稳,还来不及细看,已经被手脚并用地缠住——苏晏凑过来上下左右连蹭了好多下,开口第一句话:
“你味道怎么变了。”
厉建国笑意更浓:“这什么问题,你是狗吗?”
苏晏哼了一声,又嗅嗅:“真的变了……”
厉建国把他往上颠了颠,抱着他往别墅走:“当然变啊,我用宾馆的洗发水沐浴乳嘛……”
说着也伏在他脖子旁边闻了闻,“你倒没变?”
苏晏洋洋得意,龇出一口小白牙:“我悄悄地把你浴室里的瓶瓶罐罐全打包带来嘿嘿,”
说着又黏上去蹭蹭,“阿国哥哥的味道。”
厉建国心口软得没有办法。
走了两步在地上发现被他甩飞的小靴子。
才想起苏晏脚还光着。
连忙上去要捡。
可苏晏像是要长在他身上,环着脖子不愿撒手。
厉建国只得就这么抱着他艰难地往下蹲。
单膝跪在地上把他放在腿上,抓过小脚丫来穿鞋。
气温低。
苏晏的脚趾只这一转眼功夫就被冻得冰凉凉的发红。
厉建国捏在手心里暖了一会儿才塞进靴筒里:“怎么连袜子都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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