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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青鳞照影下（第2页）

三根骨刺裹着雷光刺入龙目，爆开的不是血水而是记忆残片：陆昭剜鳞那夜，少年正蜷缩在昆仑墟地窖，用龙角刻她的生辰！

"；你是我轮回里的孽障！

"；南宫璇的嘶吼震碎河面。

她徒手挖出心口半枚青铜钥匙，却发现钥匙纹路与少年背上残契完全契合。

白骨舟在此刻分崩离析，初代家主的指骨突然插入她天灵："；现在，看清你藏起的弑神枪——"；

剧痛中雷纹逆流，南宫璇的瞳孔化作青铜镜。

镜中映出的不是现在，而是昆仑墟禁地：少女时期的她正将弑神枪刺入陆昭心口，枪尖挑出的不是心脏，而是团裹着龙鳞的婴孩魂魄——那魂魄的模样，竟与玄衣少年别无二致！

往生河突然沸腾，南宫璇手中的钥匙熔成铁水。

少年趁机抓住她的脚踝，龙角残片抵住她脖颈："；师姐当年抽我魂髓铸枪时，可想过因果轮回？"；他的衣襟散开，心口赫然是弑神枪的旧伤，疤痕里蠕动着青铜色的情蛊。

血色残阳浸透河面时，南宫璇的雷纹突然缠住少年龙角。

两股相斥的力量相撞，爆开的火星凝成三百盏青铜宫灯。

每盏灯芯都坐着个南宫璇，她们机械地缝制嫁衣，衣摆垂落的流苏竟是凝固的忘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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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你逃不脱的命。

"；少年的冷笑带着哭腔。

他扯开胸前皮肉，抓出跳动的情蛊砸向灯阵。

蛊虫爆开的刹那，所有南宫璇同时转头，嫁衣下伸出森森白骨："；吉时到了…该换新娘了…"；

南宫璇的弑神枪突然自发鸣动，穿透少年胸膛钉入灯阵核心。

枪身三百道复眼映出终极真相：昆仑墟婚契碑下埋着的根本不是文字，而是被炼成青铜俑的陆昭真身！

少年吐着血沫大笑："；杀了我…你就是下个西王母…"；

往生河在晨曦中蒸发，南宫璇跪在青州城废墟上。

怀中的少年尸体逐渐冰冷，龙角残片却在她掌心生根。

晨雾中传来熟悉的铜铃声，三百个缝制嫁衣的南宫璇踏雾而来，她们掀开盖头的刹那——每张脸都带着西王母的青铜笑纹！

"；恭迎新娘归位。

"；

为首的老妪嗓音沙哑，枯手掀开自己的头盖骨。

颅腔里跳动的不是脑髓，而是半枚染血的逆鳞。

南宫璇突然记起容昭消散前的耳语："；要破局…需先成为局眼…"；

雷纹在此刻爬满全身，她握住弑神枪刺穿老妪眉心。

当逆鳞没入枪身时，昆仑墟方向传来天崩地裂的轰鸣——婚契碑坍塌的烟尘中，缓缓站起个龙角残缺的身影。

晨光勾勒出那人的轮廓，南宫璇的泪混着血坠地成珠。

…

青州城的晨曦穿透云层时，青铜门已坍缩成满地铜屑。

南宫璇跪在废墟中，怀中抱着半具焦黑的龙骸。

陆昭的残魂在她掌心凝成星砂，砂砾间浮动着容昭最后的耳语："；去昆仑墟…毁掉真正的婚契碑…"；

街角传来铜铃声，玄衣少年踏着晨露走近。

他掀开兜帽的刹那，南宫璇的雷纹突然暴动——少年眉眼与陆昭有七分相似，颈间却戴着西王母的青铜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