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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程东叹气着轻抚弟弟陡然僵硬的背，“我不可能一直在家待着，那样你还怎么学画？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每个星期都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学画？”

“你的事儿我都知道。”

两个人两年不见，程夏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程东也想他了，两个人抱着在床上聊到了大半夜，直到程夏支撑不住困意睡着。

程夏睡着之后，程东撑起身借着月光看着弟弟，他本身就长得好，这两年养的越发细嫩，又喜欢画画，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男孩子。

程东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

程东退伍之后，就和小院里一起长大的项见铭一起开始学着做生意，项见铭没有考上大学，但是脑袋一直就很灵活，很会说话做事。

两个人知根知底，关系不错，虽然刚开始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是在两个人同样意气风发的年纪的人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两个人开始的时候是在做服装生意，两个小伙子为了节约成本，在市里租了一个地下室，寒冷阴潮的地下室里堆满了大袋子和箱子，还有两个人的生活用品，每天休息的时候，俩人就缩在狭窄的床上。

程东一直没让程夏去他住的地方看过，每周都会坚持回家，直到有一次因为生意上出了一点事，程东那周没有回家，程夏担心他，带着妈做的红烧肉去他住的地方找他。

程东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一脸菜色，程夏刚开始还生气别扭以为程东是不愿意见他，到后来看到他们住的地方之后，差点没当场哭出来。

知道哥哥自尊心强，程夏当时没说什么，装的很正常，只是回到学校之后，除了吃饭再也没有吃过别的零食，以后再去看程东的时候，就把偷偷攒起来的零钱放在他的枕头下面。

程东第一次看到那些零散的钱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什么时候没注意放到那里的，到出现第三次了，程东才猛然反应过来，这些钱是每次程夏来之后才会出现的。

项见铭一个大老爷们，当时看着程东紧紧攥在手里的那些尽是五块十块的钱的时候，也是眼眶微红，感慨的拍了拍程东的肩。

项见铭也是看着程夏长大的，他没有弟弟不知道什么感觉，但是看着程东那么宠程夏，是颇为不解，现在看着那些钱，总算是明白了。

感情这种事，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都是相互的。

所幸后来两个人的生意越做越好，也越做越大，总算是搬出了地下室，住进了租的一套两室一厅的小公寓里，虽然公寓的条件也不好，冬天老是没热水，但是比起最初的时候，已经是好多了。

因为多了一个房间，程夏来住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多，尤其是后来程夏考上了当年程东的那所高中，学校距离程东住的地方不远，公交车一个小时就能到。

程东每到发货的季度总是会特别的忙，那时候程夏几乎就是每个周末都会过来，帮两个大男人收拾屋子，做饭。

晚上的时候程夏当然是和哥哥一起睡的，程东房间里的床很大，不像是小的时候或者在地下室的时候需要两个人一起抱着睡才能睡下，但是程夏还是习惯性在程东怀里才睡的踏实。

这是一种习惯，程夏明明知道不应该，但还是克制不了，也没有想过去改。

程东是自己的哥哥，是最亲密的存在，是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会生气的人。

程东每次抱着他，抱着怀里鲜活的稚嫩的少年的身体，都会夜不能寐。

程东一直很宠着程夏，在生意做得最困难的时候，也会拿出钱给他让他去学画，去买好的画笔和颜料，即使之后自己要吃一个月的泡菜馒头也不会有犹豫。

所幸程夏也是真的喜欢，他知道哥哥过的有多难，也一直都在有好好学，不想让哥哥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