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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在他身上停了很久,没有什么动静,唐俪辞心平气和,静静躺着,就如身上没有那一只古怪的毒物。
足足过了一柱香时间,那东西尾巴一动,尾尖在唐俪辞被上落下许多晶莹透明的卵,随即有许多小虫破卵而出。
这许多透明小虫在身上乱爬的滋味已是难受,何况那还是一些不知来历的毒物,这种体验换了他人定是魂飞魄散,唐俪辞却仍是不动,看着那些小虫缓缓在被褥上扭曲蠕动。
“唐——”
门外突地进来一个满头大汗的紫衣人,却是邵延屏,一脚踏进房中,眼见那只怪虫,大吃一惊,“那是什么东西?”
唐俪辞目光往外略略一飘,邵延屏心领神会,接着大叫一声,“唐公子!
唐公子!
来人啊!
这是什么东西?”
在他大嚷大叫之下,那只怪虫翩翩飞走,穿窗而去。
邵延屏往自己脸上打了两拳,鼻子眼圈顿时红了,转身往外奔去,“唐公子你可千万死不得……”
在他大叫之下,很快有人奔进房来,第一个冲进房来的是蒲馗圣,只见唐俪辞僵死在床,脸色青紫,身上许多小虫乱钻乱爬,突地有一只自床上跌下,嗒的一声地上便多了一团黏液。
他大叫一声倒退五步,双臂拦住又将进房的成?袍,“不可妄动,这是负子肠丝蛊,该蛊在人身产卵,其虫随即孵化,钻人血脉,中者立死、全身成为幼虫的肉食,幼虫吃尽血肉之后咬破人皮爬出,最是可怖不过!”
成?袍冷冷的道,“我只见许多幼虫,又不知他死了没有,让我进去一探脉搏。”
蒲馗圣变色道,“那连你也会中毒,万万不可!”
两人正在争执,邵延屏引着一位年纪老迈的大夫快步而来,“病人在此,这边快请。”
那老大夫一见房里许多虫,脸色顿时就绿了,“这这这……”
邵延屏不理他“这”
又“那”
什么,一把把他推了进去,“那是什么东西?”
那老大夫迈入房中,伸手一搭唐俪辞脉门,“这人早已死了,你你你大老远的把老夫请来看一个死人,真是荒谬……这人四肢僵硬、脉搏全无、身上长了这许多蛆……”
他急急自屋里退了出来,“这人老夫医不好,只怕天下也没有人能医好,节哀吧。”
邵延屏苦笑看着唐俪辞,“怎会如此?”
蒲馗圣长长的叹了口气,“唐公子不知在何处中了负子肠丝蛊,那是苗疆第一奇毒,中者死得惨酷无比,唐公子才智纵横竟丧于如此毒物之下,实在是江湖之哀、苍生之大不幸。”
邵延屏笑都快笑不出来了,“现在人也死了,那些虫怎么办?”
蒲馗圣道,“只有将人身连虫一起焚毁,才不致有流毒之患。”
邵延屏道,“这个、这个……让我再想想。”
成?袍皱起眉头,事情变化得太快,一时之间他竟不敢相信,唐俪辞真的死了?像他如此这般人物,就这么死了?目光往唐俪辞脸上看去,那脸色的的确确便是一个死人,胸腹间也没有丝毫起伏,但……他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
邵延屏低声嘱咐大家不可将唐俪辞已死的消息传扬出去,大家照常行事,他今晚便派人搭造焚尸炉,明日午时便将唐俪辞的尸身焚毁。
众人点头而去,邵延屏将唐俪辞房门关起,命两个弟子远远看守,千万不可进去。
此时是日落时分,未过多久,夜色降临,星月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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