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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知道了。”
唯羽垂了垂眼,略一思索,又道:“另外,我需要常常能见孟荷。”
香王爷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调整一下坐姿,“为何?”
“我的身体,还需要孟荷医治。
如果王爷的急性不算太坏,应该知道城里的医生目前还没人能看得了我的病。”
唯羽知道,若要见惊涛,王爷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
但若是武功蹩脚的孟荷,确是容易些,也有正当的理由。
王爷略想了想,应道:“好,你随时都可以去见孟公子,若他需要什么药材,也只管跟守卫说。”
唯羽垂下眼睑,漠然的低了头,“谢王爷。”
“哪里,也希望羽君姑娘好好养好身体,我也希望能早一时能再见到姑娘的舞姿……”
都说朋友妻不可戏,她虽不是沈惊涛的“妻”
,好歹也是人家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吧?
他个王爷倒好,脸上摆了一副“朋友妻即我妻,窈窕淑女你我皆可逑”
的轻薄模样,什么鸟人??
唯羽心里问候了一遍他家几代的祖宗,面上仍恭敬问:“那么羽君是否可以先退下了?”
“请便。”
**********
地牢的门再一次开启,唯羽走进去,两边的护卫便又上锁,退到稍远一点的角落。
那地牢里的人,仍旧双目紧闭,唯羽匆匆走到他身边俯下身,拼命将那高挂的铁索从墙上的钉子扯下来,放平了书生。
身上的伤,一道道触目惊心。
唯羽从怀里掏出找孟荷配来的药,还有篮子里和一些食物放在一起的一瓶药水。
小心翼翼的看着书生的伤,先从看起来最严重的开始,一点点撕开衣物。
皮肉翻卷的伤口已经凝结了红黑的血块,和衣服的布料粘在一起,新鲜的血还缓缓的渗着,唯羽鼻头一酸,心里阵阵揪痛。
衣服粘在伤口上揭不下来,她一遍遍的倒出药水,浸湿泡开。
揭开一寸,便抹上一寸的药膏,止住新流的血液。
视线一会儿便模糊,用衣袖擦了,再继续倒药水。
一遍遍擦,一遍遍揭,下唇已经咬出了血迹却全然不自知,心里有好多委屈,不安,思念……仿佛只要一在书生羿身边,便再也没有办法抑制。
用尽全力把注意力都放在伤口上,下手不敢重了半点,模糊的视线里,有液体离她而去,来不及擦掉,滴落在书生羿身上……她拼命的眨眼,让视线清晰,却没有看到病书生微动的睫毛,缓缓张开……
很久,耳边有一个声音,如微风般拂过,轻轻唤她,“丫头。”
.
病书生从冰冷的混沌里醒来,恍恍惚惚,已经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
身边有人。
这个感觉如此清晰的告知,却没有多余的力气戒备……没有敌意。
那隐约的淡淡香郁气息,却如此熟悉。
他缓缓睁开眼,看到那个女孩。
那个曾经同行,曾经熟悉,却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女孩。
可是为什么,这短短几月,心里的深处却如此的想见她?一颦一笑,从来没有顾及没有拘束的野丫头……为什么,这么的想念那些你在身边的日子?
他静静看她,看那丫头一边无声的压着眼泪,一边轻柔仔细地用药水一点点泡开衣服和伤口的粘连,小心的抹上药。
冰凉的眼泪滴在衣服上,皮肤上,缓缓浸湿……她那般小心翼翼,不肯多用半分力,一遍遍专心的浸着药水……她是谁?朱羽君还是陆唯羽?可是无论她是谁,这一刻身边这个女孩眼泪,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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