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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第1页）

&esp;&esp;撒谎。

&esp;&esp;他怎么会不知道江然撒谎的模样，这个骗子。

&esp;&esp;明明不开心得要死，怎么还强装要离婚的模样？真拿他当傻子？

&esp;&esp;席秉渊从桌上拾起那些纸张，一张一张地翻阅，纸张掠过指尖，发出“沙沙”

的摩挲声。

&esp;&esp;江然的睫羽轻微发着抖，那声音太过刺耳，让他听得不适，遂不自然地瞥开了目光。

&esp;&esp;直到席秉渊一张一张翻阅完毕，将最后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收整齐放在一侧，江然才半抬了眼。

&esp;&esp;那纸张的白落在他的眼里，有些许刺目。

&esp;&esp;“离婚？”

&esp;&esp;席秉渊的指尖轻轻敲打在那一小叠纸张上，眼里几抹晦涩混沌的目光泛起凉意。

&esp;&esp;他问出口的话音也很轻。

&esp;&esp;就像是抓不住的风。

&esp;&esp;江然喉结滚动了几下，垂下双目：“……对。”

&esp;&esp;“你认真的？”

&esp;&esp;席秉渊没有对此表态，他只是这么问。

&esp;&esp;通过江然前段时间的表现和反应来说，他不难猜到对方决心要分离的想法，只是那时他还可笑地在心中抱有一些无用的幻想，如今不过是幻想梦碎罢了。

他没想到事实击打在面前时自己会那么难受就是了。

&esp;&esp;江然抬了眸，眼底的情绪盛满前所未有的认真：“对，我认真的。”

&esp;&esp;“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席秉渊对此并没有表示出暴怒或是不满，他面色依旧冷静，只是蹙起的眉宇之中隐隐流露出冷气和戾气，泄露出此刻内心真实的情绪。

&esp;&esp;“……你不清楚吗。”

江然却选择对质问避而不谈，绕开过于尖锐的话题，“我们之间，有太多不合适。

我们在一起，很累。”

&esp;&esp;“……”

&esp;&esp;或许从前的很多狠话都是假的，但这一句，就连席秉渊都无从反驳。

因为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们在一起时所有的磨合、互相之间的挣扎，或多或少存在真假难辨的伪装。

但是，最终在所有的真真假假背后，唯有疲倦，是他们两个人都无法否认的东西。

&esp;&esp;“说真的，席秉渊，你不累，我都累了。”

江然长长叹息一声，彻底阖上了眼，不再去看他。

&esp;&esp;他们彼此都动摇不了彼此的想法，也说服不了彼此，绕了一大圈后又落回该死的。

&esp;&esp;这场婚姻的本质或许是一场对双方共同的持续性折磨，让每个人都感到非常疲惫——他们离得如此近，又如此远。

&esp;&esp;那一纸合约将他们的躯体死死绑定在一起，在心中却从未并肩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