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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何况你这种情况也不是普通戍卒，别人可以三年一换，你这负债的刑徒恐怕只能一辈子呆在那里。

你叫我怎么办？&rdo;

他把最后一块肉饼塞进嘴里，双手一圈，将我抱在怀里，嘴巴贴着我耳朵笑道：&ldo;有你惦记着我，怎么可能发我去戍边。

&rdo;说着，又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的脑子立刻又开始糊涂了。

他摸到我腰间，咦了一声，掏出我藏在腰间的缣囊，抖了几下，缣囊里的铜钱发出欢快的笑声。

子公的脸也绽开了，得意地补充道：&ldo;我就知道你不会对我作壁上观的。

&rdo;

他握着那袋钱，同时环抱住我的腰，把我抱进了他房间。

在那破旧的席子上，我们又及时行乐了一回。

兴许是他刚才吃了肉饼罢，他的劲头十足，整个过程我不知道是在天上还是人间，或者说，像在我们郡内的巨野泽荡舟一样，不知道身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之后子公温柔地给我穿上衣服，又抱着我亲吻了好一会，说：&ldo;好久没喝过酒了，今天一定得去市场买两升解解渴。

你也一起去罢。

&rdo;

&ldo;什么，拿我给你的救命钱喝酒？亏你想得出来。

&rdo;我有点不悦了。

&ldo;只喝两升，两升酒不过十二钱，你别这么悭吝。

等我当上了二千石，十倍还你。

&rdo;他还是笑嘻嘻地说。

我急了：&ldo;我不要你去长安当什么二千石，我只要你乖乖地给我呆在瑕丘县，我们好好过日子。

&rdo;

&ldo;真是妇人的想法，我不当二千石，你父亲能让你嫁给我吗？你去不去，不去我去啦！

&rdo;

我很想拉住他，不让他走，可是怎么拉得住，我只能对着他的背影大叫：&ldo;千万别把钱全花光了，顺便去县廷把算钱和刍稾税交了。

我父亲那边，我会想办法的。

&rdo;

每升酒才六钱，我知道就算他肚子再大，也花不了几个钱。

我呆想了一会，也出了院子，沿着里墙慢慢走，旁边几个乐寿里的少年倚着里墙色迷迷地看着我，眼光像鼻涕一样，粘在我鼓鼓的胸脯和浑圆的小腿上。

弄得我甚至下意识地蹦跳了两下，想把那些鼻涕颠落。

这几个少年的头发都脏乱脏乱的，其中一个髻子上还粘着稻草，好像插标卖首的样子。

他们的牙齿也都是屎黄屎黄的的，咧开嘴，涎水似乎要滴下来。

甚至上唇都是不约而同的窄，一笑起来就不得不往上翻着，露出大片暗红的牙龈。

脖子则向前伸，像一排猴子在接受检阅。

我们瑕丘县的东市有一个表演猴戏的，他手下的几只猴子就是这样子。

真不明白，子公怎么会跟这样的人住在同一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