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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长安城 帝姬的烦恼十（第3页）

赵太妃静静地看着慕瑶，没有什么心思再与主角团演戏，“本宫对慕家有些了解，捉妖世家，嫉恶如仇，一旦查案，必然负责到底，不会姑息，对吗？”

&esp;&esp;慕瑶上挑的眼睛抬起，那双眼睛清清明明：“是。”

&esp;&esp;“本宫用玉牌召你们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勾起嘴角，脸色称不上好看，“你们想要问什么，便问吧。”

&esp;&esp;慕瑶在桌上放下一小块焦黑的香料：“娘娘以为，帝姬的噩梦只是迷幻香的功劳？”

&esp;&esp;端阳回头看着母亲的脸，目光充满震惊。

&esp;&esp;“这样吧。”

慕声忽然开口，漆黑的眸中带着笑意，“我们今日的闲聊分作两个部分，帝姬先来，说完请摆驾回宫；后半部分，留给你母妃参与。”

&esp;&esp;端阳先时看慕声，只觉得他模样俊俏又礼数周正，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公子，万万没想到他说话竟然不顾尊卑，憋红了一张脸：“你！”

&esp;&esp;赵太妃却按住了她的手，沉声道：“就这样吧。”

&esp;&esp;柳拂衣亲手为端阳斟茶，用双手推到她面前：“我们今日问帝姬的话，都关乎帝姬以后的安全，请帝姬知无不言。”

&esp;&esp;果然，端阳的火刹那便被心上人的茶浇熄了，笑着端起来羞涩地抿了一口，“那是自然。”

&esp;&esp;凌妙妙悄悄瞥着身旁慕瑶紧绷的嘴角，有样学样地做了个同款，眼睛紧紧地盯着柳拂衣，甚至还夸张地握紧了粉拳，夸张地展示了面对情敌时的咬牙切齿。

&esp;&esp;慕声望过姐姐，余光又瞥见一脸苦大仇深的凌妙妙，带着冷意将头扭向窗外。

&esp;&esp;柳拂衣耐心地等端阳喝完茶：“得罪了，请帝姬回想那个噩梦的具体内容。”

&esp;&esp;端阳的脸色立即变得苍白，呼吸急促起来，求救般地看着母亲，岂料赵太妃强硬地捏住了她的手腕，眼底的神色不容辩驳：“敏敏，好好想。”

&esp;&esp;“我梦见……我梦见我在兴善寺里。

有一群人，一群人……叫我‘神女’，说他们等我很久了，要我跟着他们走。”

&esp;&esp;听到“神女”

二字，赵太妃眉心一跳，咬紧了牙关，勉力地绷住了情绪。

&esp;&esp;“然后呢？”

&esp;&esp;端阳似乎有些头痛，用手轻轻锤了两下鬓角：“……我跟着他们一起走，走了很远，路过了麦田，又回到了兴善寺。”

&esp;&esp;几个人相互交换眼色，柳拂衣不动声色地引导：“你有没有发现，兴善寺有什么变化？”

&esp;&esp;“变化……”

端阳点点头，眼神中充满疑惑，“兴善寺似乎跟我来时有些不大一样……寺前有许多人，都跪着，说‘神女已至’，要开始什么……仪式。”

&esp;&esp;赵太妃的手不易觉察地颤抖起来，鬓边开始生出冷汗。

&esp;&esp;“再然后呢？”

&esp;&esp;“再然后……”

端阳忽然咬紧牙关，脸色潮红，眼神闪烁着，恐惧又难以启齿，“本宫不想说了！”

&esp;&esp;“敏敏……”

赵太妃闭了闭眼，握住了女儿纤细的手腕，“此处没有外人，你说出来。”

&esp;&esp;端阳含着眼泪，仿佛这段回忆是奇耻大辱一般，咬牙道：“我进到大殿里面，看见了，看见了许多泥塑的佛像，有男有女，正在，正在……”

&esp;&esp;“正在行欢好之事？”

慕瑶声线清冷，让人觉得灵台清静，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恶念。

&esp;&esp;端阳目光怔忪，半晌，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