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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三次被围观,茧绥都有些麻木了。
对着一帮看戏的人,他发挥不出自己的演技。
岑骁渊把问题丢给他,反问自己有侮辱他吗,让他给别人解释清楚,并且刻意强调“别人”
两个字,眼睛紧盯着他。
要听话、要顺从。
这是茧绥在那六年间学到最有用的口诀。
普通人家的小孩不会被送去A区给高阶AO当陪读。
这是个阶级歧视性很高的职业。
只有平民区食不果腹的人愿意把自家孩子送去当佣人。
为了活着,总要有人出卖些什么。
他与岑骁渊曾经是雇佣关系。
现在,什么都不是。
深呼一口气,茧绥脸上挂上笑容:“这么多人看着呢,大家没必要这样,来,坐下来我们好好聊……”
“谁要坐下来跟你好好聊?”
岑骁渊直接打断,一字一句,“回答别人提出的问题不是最基本的礼貌么,究竟有没有欺负你,千万不要受委屈了。”
没有佩戴颈环的Omega就站在一旁,安静乖巧地像一尊瓷瓶。
茧绥忍不住多瞧了两眼,就被岑骁渊挡住视线,冷冰冰质问:“你在看哪里?”
食堂里不少Alpha的目光投在江宜晚身上,却碍于岑骁渊的存在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有人给你撑腰,你是不是很开心,还有心思分神?”
岑骁渊面无表情。
为什么一直问他开不开心?
离开A区后的每一天自己都挺开心的。
可食堂里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茧绥不得不开口,声音不大,只有处在中心的人听得见,“……完全没有的事,我知道你其实没有恶意,就是在关心我,对不对?”
知道说什么能有效安抚Alpha,他讲话时眼睫也没多颤一下。
只是越来越多的人围观,茧绥的视线止不住地向周围扫。
那些议论声、指指点点。
他听不清,却无法不去在意,干脆把头低下去,当乌龟。
而岑骁渊随着他的视线看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了茧绥身上。
和三年前相比,Beta几乎没什么变化,发色眼睛都灰扑扑的,像天生蒙上的阴影,总写着怯懦。
然而即便这么怕,还是要逃,避开他、埋下头,远离视线。
果然,只咬一口是不够的,他不会记住疼。
岑骁渊以前不懂,后来懂了,人也不在自己身边了。
茧绥的腿很直,笔直的、向上的,哪怕脊背单薄,也有茁壮生长的意思,如同路边随便的野草,不需要刻意浇灌就能发芽,长得茂盛翠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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