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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什么状况啊?长一岁也不过才八岁嘛,就有所不同了?难道是厌倦做小女孩,潜意识里想做回二十二岁大姑娘?
皱着一张脸缩在车厢角落,不言不语,眼睛只看自己脚尖,汪浩哲也不作声,当她是在自省呢。
只有大牛为小乔抱不平,一边赶车,一边兀自在那里自言自语:
“以后再不去那家店买东西了,那姑娘真不知天高地厚……人家天香楼的红袖姑娘比她好一万倍一千倍!
就是那小梅香,都比她美一百倍!”
小乔囧然:大牛哥啊,说得对极了,谁稀罕那小里小气的小模样?
可是大牛哥,你你可以念念不忘天香楼,却千万不要陷进去啊,那里的美女都是名符其实的虎狼,吞食的可是亮闪闪的珠宝,黄灿灿的金子,白花花的银子!
这些,慢说你还没有,就是有了,也要收好藏紧,别让人惦记了去!
回到家,心情还没舒缓,马上就迎来二虎和四蛟的一通指谪,不敢当着汪浩哲说的气话统统朝小乔来,小乔木然坐在廊沿,听他们发泄,末了暗自庆幸:还真亏得没带这俩人一起去,大牛和汪浩哲不会多嘴乱说话,这哥俩就难说了,特别是四蛟,要让他听到自己被别人按了个“色鬼”
名号,指不定过不了今夜,村子里的小鬼们就都能知道这回事!
万幸啊万幸!
这么想着,小乔心情也好了很多,拿出白天买的零食,在廊沿开了个零食宴会,结果吃多了燥热的东西,不但半夜咳得更厉害,第二天干脆嗓子都哑掉,说话发不出声音,像耳语一般。
汪浩哲一大早又被她吓着,自是不明白这是因为上火,而上火不但跟体质心情有关,与吃食也有很大关联,小乔还在咳嗽中,偏她只顾贪嘴买了盐炒杏仁、红泥干烘花生、五香瓜籽之类的零食大嚼,汪浩哲要真懂的话哪肯让她吃?只道是病情加重,赶紧煎了大夫开的药给她喝,忙乱一把还不放心,要不是小乔死活不肯再去流花镇,潘二娘也打包票说不是什么大事,过个三五天就好得,他还真想再拉着小乔去找大夫看看。
忙碌纷乱的秋收过后,大牛悄悄告诉汪浩哲和小乔:一连几天,城门上张贴了别的画像,那副酷似汪浩哲的画像,再没有贴出来。
“我说得没错吧?历来都这样,什么告示画像,最多贴个一年半载的,就过去了!
咱们老百姓不关心那些,官府也会累,谁有闲空天天惦记那事啊?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三年一任期,县官不连任的话赶紧走人,再不会来这地方,连任的便寻机与本地豪富攀结,多捞银子。
若是换了新县官,下边的小官也得换,所以不论大官小官,个个忙着找门路赚银子才是正经!”
小乔听了大牛这番话,调侃道:“哟,大牛哥如今竟通晓很多事了呢,竟论起官场来了!”
大牛脸红,摸着头憨憨地笑:“还不是听了你的话,时常抽空跟冬哥出去四处拜访应酬,听得多了,自然也懂一点,平时不说,这些话却是在心里转来转去,对别人不敢说,只在自家人面前胡诌几句罢了!”
“不是胡诌不是胡诌,大牛哥说得很好!
不过呢,生意场上虽然个个都是笑脸相迎,但暗地里的争斗却少不了,大牛哥记住要认清敌友,见人只说场面话,不能三两下就把真话抛出来,老话说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大牛有些郝然:“场面上我不懂,好在冬哥儿懂,他教了我很多……以前是小乔你教我一些心计,现在是妹夫带着四处走,我真是笨的!”
前段日子和冬哥去天香楼走动,大牛自己嘴笨不敢乱说话,那冬哥却是机灵通透,应酬上放得开会来事,凭着小乔这层关系,红袖没有不帮衬的,虽然起初听到小乔已回乡的消息,黯然了一阵,稍有怪他不亲来与自己辞别之意,及至看了小乔写的信,和那厚厚一叠花笺歌赋词曲,又禁不住笑逐颜开,叹息不已。
随后便与喜来登酒店来往不断,尽力帮拉客源,那天香楼是什么地方?去的尽是达官贵人,富商巨贾,通常宴客或谈生意多在六福楼,图它名气大,但得了红袖和姑娘们频频引荐,自是要给个面子去走走,只要去过第一次,品尝了那里的各样菜肴,第二次不用人提醒,还会再选喜来登!
就是湖对面雅趣馆的姑娘们,因见天香楼恩客爱往喜来登去设宴吃饭,为引起贵人注意,也多往喜来登酒店点菜买点心,上门便是客,喜来登管事的自是极尽逢迎之能事,巴结讨好,一时间雅趣馆也给引来不少生意,倒是让大牛和冬哥无意间占了大便宜去。
相比之下,六福楼就显得衰败了些,门庭冷落,生意低迷,完全是受了喜来登的影响。
偏偏六福楼掌柜戚荣发还不能拿出什么手段来打击应对喜来登,他舍不得,那是唯一儿子冬哥的基业啊,当爹的年纪大了,从小又没能顾及他,怎么忍心在他初有成就之时打压他?万一他经受不住,那自己这个做爹的罪过就更大了!
还是算了吧,他如今也看透了,六福楼再好,自己在这里边殚精竭虑辛苦劳累半辈子,它也不曾改姓戚!
当年和老东家有协议,做了赘婿,如果生有男儿,必须跟老东家姓,做为老东家的嫡孙,方能继承六福楼,可那女人不争气,成亲以来连生四个女儿。
命中无福啊,女儿们终究要嫁人,不可能得到六福楼,待他老得动不了,自有老东家的族孙来承接去,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和妻子都无法更改!
而喜来登,是真正属于他儿子冬哥的,儿子羽冀丰满之后,定会想到去寻根,认祖归宗,那时候,喜来登冠姓戚,是戚家的产业,戚家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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