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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见堂堂公理报的主编都为他出头,一种无力感袭来,让他觉得,自己离师妹似乎远了一些。
他忍不住向前凑了了凑“冠侯师弟,我陪你过去吧。”
“丁师兄,这就不必了,我们去那里是讲道理,不是动手打架,带人多了没用。
有公理报几位记者在,就比的上百万雄兵,您就只管放心。”
等到公理报的三名记者扛着复杂的照相器材满头大汗的跑来时,人力车也早就准备妥当,苏寒芝和姜凤芝也一人跳上一辆洋车,跟着往苏家赶,雄野松贵人事忙,自然不可能跟随,只吩咐着手下用心做事,自己先行回转报馆,只留下丁剑鸣看着房子,心里五味杂陈。
人力车赶到苏家的四合院时,院里很是忙碌,十几个人在院子里等着,看样子就知道,都是身上有伤的病号。
原来今天是租界紫竹林码头因为卸船,两个锅伙起了纠纷,两边的寨主都死在站笼里,现在的脚行把头,都是新上来的,脾气很是火暴,又想立威,所以事情很快激化起来。
几十条好汉相对而立,抽了签的人站出来,用棍棒打断自己的手,比着谁更有骨气。
袁慰亭治理地面用法严苛,聚众斗殴,说不定要被关上几年。
但是话说回来,大金律上,自伤是不犯法的,用棍子打断别人的手要吃官司,打断自己的手,只需要吃药。
于是两下都选择了这种方式较量,一场比并下来,打碎骨头无数。
这种伤若是救治不及时,一辈子就废了,码头这碗饭也吃不了。
两下的把头早就准备好了银子,人一受伤,就有车朝这里拉,苏大夫今天财源广进,生意兴隆,忙的不可开交。
赵冠侯走进院里,朝众人拱了拱手,朗声道:“在下,小鞋坊赵冠侯,前者在津门县衙门外头唱戏卖打的就是我,两条腿被水梯子李少把打断了,多亏苏大夫的膏药,让我从瘫子变成了踮脚。
这个恩德,我是要报答的,今天特意上门,就是来给苏大夫挂匾道谢,各位老少爷们,还请行个方便吧。”
这些混混中,有一些人是知道津门县衙门外发生之事的,这时一听他的言语,就知道原来那位少年好汉就在眼前。
再看他的腿一长一短,就知道这是上门闹事,也不说话,只是移开身体,让出一条路来。
苏春华见他进来时,先是愣了一愣,但随后就恢复如常,依旧忙着给眼前的病人接骨,直到赵冠侯说完话,他才笑着一抱拳“恕老朽眼拙,一时没认出,原来是赵二爷来了。
来,有话咱们里面说,几位,对不起,我们这里有点事情要说,等说清楚,再给各位医治。”
津门规矩,从不称呼人大爷,因为大爷单指从天后宫栓来的泥娃娃,也就是所谓的娃娃大哥。
在家行大的,都称二爷,余者类推。
苏春华能在津门街面生存,且与混混结交,除了一身过硬的医术外,自身也是个极有胆略之人。
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兴师问罪而胆怯,也没因为那几个扛着照相机的记者就害怕什么。
几名记者进了书房后,刚刚架起机器,苏春华就扬起了手“且慢,都是街面上的事,就别架这个了。
你们是哪家报馆的?我与几家报馆的主笔都有交情,大家是朋友,摆弄这些,就不讲交情了吧。”
一名年轻的记者一脸正气的大喊道:“新闻自由,采访自由,乃是神圣不可侵犯之权力,我等都是有良心的新闻人士,不会受你的威胁。
不管你认识谁,也别想阻挠我们探求真相的决心。”
他话音没落,苏家老管家已经走进来,给每人递上了一个小小的红包,每个红包内,都包着六元金洋。
苏春华则捻髯笑道:“今天老朽生意不错,几位也都沾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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