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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次前来是领了状子的,救命之恩,无以言表。”
季通言说原来如此,“差使勇气可嘉。
那车中还有些账簿留作证据,本想抵达府衙递上去。
你既来了恰好带走。
不枉你我相遇一场。”
“不敢冒功。”
蒋常弯下腰那一身蓑衣好似一棵枯松。
“无妨。”
季通转身准备回去拿那账簿,忽然间扎甲炸开,脚下的皮靴带着泥水踢向那蒋常的脸面。
蒋常双手从蓑衣里伸出搭在季通的小腿上,手上一推身子一趟。
他迅捷地打了个滚从背后抽出一把短刀,抛出那腋下的斗笠甩出一圈水滴。
马车那头杨暮客喊了句,“接好!”
季通拍飞斗笠,快跑几步接住杨暮客丢过来的两个骨朵,站定回身。
蒋常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二人隔着蒋常的那匹马,在雨帘中对视。
“不知马快大人何意?阁下姓季,用的是西岭军不外传的功夫,想必也是王都督点的兵。
怎也干得出这袭杀同僚的勾当。”
“季某人早就出了行伍,当捕快这么多年,眼力见涨。
你蒋常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你自己心里清楚。
那蓑衣下头一排秀囊,你这爷们儿也好那针线活儿吗?”
嗤,蒋常笑了,“好眼力,这大雨天都能瞧见爷们儿的宝贝。
这些是乡里姑娘送的,怎的?莫非马快大人谈情说爱都要管得吗?”
季通摇了摇头,“河里石的缎子,私纺的锦布,穿了金线的丝绸,大大小小,绝无可能是一人之手。
你这差使不似那青衣卫,倒是个采花贼。”
“未曾想季大人眼明如此,倒是省去了我下药的功夫。
你身后那车中定住着贵人小姐,倒是便宜了小人。”
蒋常眯着眼笑着,雨水从鼻尖落在唇尖。
二人在轻风细雨中同时冲向了对方。
季通叉着骨朵架住蒋常的刀,季通抬腿正蹬,蒋常提膝侧闪收刀。
砰的一声,刀刃划在骨朵上火星四溅。
呔!
季通一声大喝,血气争先,迈步收起骨朵再抡下去。
蒋常挽刀花正手换反手,不退反进身躯蜷缩眼见就要上撩直取季通门脸。
此时季通未戴甲胄,刀锋寒光险之又险。
只见季通脚跟一转,缩脖拧身,手上的骨朵收于腰间再次探出。
当当两声,蒋常使刀护臂格住了两骨朵。
二人又各退一步,剧烈的喘息着。
“可惜了我的刀。”
蒋常用手指蹭蹭打卷的刀刃,“你这身披甲倒是亮堂的很。
只怕你的俸禄买不起这等好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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