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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到的,好比是受潮的烟花。
然而,比起领取一袋无太大用场却马上可以派上用场的干面包来,这受潮烟花的馈赠更让我高兴。
因为,这礼品像大学给的呆头呆脑的东西。
‐‐眼下这时代,毫无用处的本身就是了不起的礼品呢?
我的感冒好了,几天后接到了糙野母亲打来的电话。
电话上说,驻扎在市附近的糙野所在的部队3月10日允许第一次会面,问我去不去。
我当即答应下来并为商定这事迅速去了糙野家。
一般认为傍晚至8点这段时间内最安全。
糙野家刚吃过饭。
糙野的母亲是个寡妇。
我被让到了他母亲和三个妹妹所在地炉旁。
他母亲向我介绍了那弹琴的少女,这才知道她叫园子。
因为她和著名钢琴家i夫人重名,我就以那次听到的琴声为题,略带揶揄地开了几句玩笑。
19岁的她在昏暗的遮光灯灯影下涨红了脸,没有开口。
园子穿着红色的皮夹克。
3月9日的早晨,我去了糙野家附近的车站,在走廊等待糙野家的人。
清晰可见隔着铁路的一家家店铺,因强行疏散而濒临倒塌。
房屋发出的嘎渣嘎渣声,撕碎了清冽早春的大气。
有些破裂的房屋中还露出了耀眼的新木纹。
早晨尚有寒意。
近几天没有听到过警报声。
其间被擦拭得越来越明澄的空气,现在已经露出即将崩溃之态而绷紧了纤细的神经。
大气简直是一经弹拨便会雅声四起的琴弦,使人想到那瞬间过后就要达到音乐高度的、充满丰饶虚无的静寂。
就连落在人影皆无的月台上的冷冰冰的阳光,也因预感到某种类似音乐的东西而战栗不已。
这时,对面的台阶上有一个穿蓝色大衣的少女走下来。
她扯着妹妹的手,照顾着妹妹,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拾级而下。
另外一个十五六岁的妹妹,耐不住这慢条斯理的行进,沿着空荡荡的台阶故意左拐右绕,但并没有飞快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