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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月明赶忙笑道:“女儿倒知道一个人,可以在中间说和的。”
二人齐声问道:“是谁?”
傅月明低声笑道:“是季先生。”
陈杏娘一听,鼻子里便哼了一声,说道:“你这可是胡说了,林家是个什么门第,他一介秀才倒怎么攀得上?”
傅月明见母亲这般鄙薄季秋阳,心中十分不悦,面上却不带出,只说道:“季先生曾在林家教书,同林公子的私交也甚笃,有他引见,是最合适不过的。”
此事颇出二人意料之外,好在傅沐槐是个实诚之人,倒并没想那许多,只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明儿就将先生请到家来,好生说说这事。”
说毕,他又问道:“你今日倒没上课?”
傅月明望了陈杏娘一眼,低声说道:“已是有日子不上了。”
傅沐槐一怔,问道:“这却是为何?”
傅月明便低头不语,陈杏娘见她在跟前,也不好当面说起,只望着傅沐槐打眼色。
傅沐槐看见,也不再问。
半晌,傅月明又说道:“父亲去同林家谈买卖时,便可提一提宋家的事。
咱们家只叫人这样欺负,那生意要如何做得下去?林家若果有诚意,自然会替咱们出头。
另外,咱们同林家走的近了,外头的人要打咱家的主意,自然也要多想想了。
父亲往日总说官场上没个人,遇上事不易处,就是兑个盐引,也难比别人早掣些。
如今能和林家合做买卖,往后想必要方便许多了。”
这话说的傅沐槐颇为心动,傅家虽广有家财,却并无什么势力,纵然平日里与官府人家有些往来,也只是酒肉之交,没事时就罢了,遇上事便一个也指望不上。
若是此番能得与林家搭上关系,确是受益匪浅。
三人说着话,转眼到了晌午,因陈杏娘身子不大便当,傅月明便吩咐宝珠与小玉在房中放了桌子,把酒菜拿进屋里。
两个丫头将碗盘摆列齐整,傅月明亲自执壶斟酒,捧与傅沐槐,巧笑说道:“父亲一路辛苦,但请满饮此杯,聊以解乏。”
傅沐槐笑着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又自傅月明手里接过执壶,将陈杏娘面前的杯子斟满,说道:“娘子在家中看守门户,料理家事,也着实辛苦。
此杯,算我敬娘子的。”
陈杏娘笑着才要举杯,傅月明却一手盖住杯子,向傅沐槐说道:“父亲忘了,母亲病着,不能吃酒。”
说毕,便向小玉吩咐道:“有预备下的花茶,倒一钟上来,权代酒了。”
小玉应了一声,转去取茶。
傅沐槐连声道:“是我疏忽了,还是月儿心细,想的周全。”
陈杏娘也微笑说道:“你出门这些日子,家里连着闹出这许多乱子,我又一气病倒,若不是月儿从中一力周旋,还不知要到什么田地呢。
月儿到底也大了,为人处世颇有些风范,比前时那等小儿女模样是大有不同了。”
一席话,说的傅月明脸颊微红,细声细语道:“母亲过誉了。”
傅沐槐望着傅月明,含笑颔首道:“不错,月儿是要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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