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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傅红雪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后，他的指尖挑起夜尊的一缕银灰色的头发，低声问：&ldo;怎么回事?&rdo;

&ldo;你说我的头发?&rdo;夜尊低头看向他指尖的那缕灰发，笑道，&ldo;从一万年前，我的头发就已经这样了……&rdo;

他说完，转身走到桌子前坐下，拿起桌上的一壶酒，打开来嗅了嗅，然后拿起一个黑色的杯子将酒倒入其中，递至唇边喝了一口道：&ldo;还是无名居的葡萄酒好喝一些。

&rdo;

&ldo;今天晚上，你是不是知道公孙断要来杀你?&rdo;傅红雪来到桌边，问道。

&ldo;我知道。

&rdo;夜尊指尖转着酒杯，他扬起唇角看向傅红雪，&ldo;不仅我知道，你也知道。

否则你不会特意来提醒我小心些。

&rdo;

傅红雪微微一僵。

的确，他曾经想过。

以公孙断的性格，恐怕不会全听马芳铃的，他更可能以万马堂和马芳铃的利益为出发点，会自己做出判断。

只是，今晚他心存侥幸。

但事实证明，他错了。

&ldo;为了报仇，自然要不择手段。

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别人的命呢?&rdo;夜尊笑道，&ldo;我理解的。

只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rdo;他看向傅红雪，&ldo;既然他们要杀我时，你不留下来阻止。

那为何我要杀他们时，你却又要阻止我?&rdo;

夜尊眼底还带着一抹笑意，但那笑和平时不同，多了几分冷意。

傅红雪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ldo;你不用回答我。

&rdo;夜尊道，&ldo;因为你回答不了我。

小红雪，你知道你和我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rdo;夜尊拿起酒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ldo;同样是复仇，我把自己当成博弈者，而你……却被人当成棋子，当成复仇的机器。

若你没有思想，只是一具傀儡、一个杀人机器也就罢了，可偏偏你又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你一面听你母亲的话去复仇，一面又对复仇这件事困惑不已……&rdo;

&ldo;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困惑吗?&rdo;夜尊看向傅红雪。

傅红雪也看着他，这对于他来说又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ldo;那是因为你的欲望太多，你的渴求太多，但你却什么都不敢去做。

若是你没有那么多欲望和渴求，又或者你足够果断，那么马空群早已死在你的刀下了。

&rdo;夜尊放下杯子，他微微偏头道，&ldo;但是现在……你迟早有一天会死在马空群的刀下，因为你有一个疯狂而愚蠢的母亲。

她宁愿放蛇咬你，宁愿你中赤影蛇毒来提升武功，这样的母亲，真的是爱你的吗?你那么求她，告诉她你害怕，求她救你，她却始终无动于衷，这样的母亲……真的值得你为她去死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