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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九凝峰”
三字的时候心里狠狠虚了一下,不料殷絮凝竟听出点兴味,追问道:“金刚台我去过,可九凝峰是什么样的?”
银锁道:“九凝峰旁边是云顶,云顶往外,有九座孤立的山峰,峰如手指指天,光滑不可攀爬,只有离云顶最近的一座与云顶有锁链相连。”
殷絮凝恍然大悟:“好像听黛子说过,想来很好玩,明天就去那里怎么样?”
“哦……我带你们去,大师姐白天忙,多半没空的。”
“那如何使得!”
殷絮凝忽地提高了声音,“要玩就需尽兴,大徒孙不在,小徒孙心不在焉,影响老婆子的兴致。
不行,就让任逍遥去想办法把她拐来。”
她这么擅自给任逍遥派了任务,不由得露出十分满意的神情来,银锁支着下巴看着她,忽地想起王妃讲故事的时候说过“那女剑客对小姑姑想来是很好的”
,鬼使神差地开口问道:“太师叔……!
你可知大师姐的义母,是你的侄女?”
殷絮凝一愣,问道:“什么义母?”
“南平王府的王妃。”
“啊,是了……殷家哪个小娘子嫁去了王府?”
王妃的闺名银锁并不知道,是以皱起了眉头,忽道:“她讲起你的事,管你叫小姑姑,她说你和逍遥太师叔私奔的时候,是她在旁边打掩护。”
殷絮凝皱着鼻子笑起来,神情十分可爱。
“那是阿贞了。
阿贞过得还好吗?她怎么会想起讲我的故事?她怎么说我的?”
窗外已很黑了,促织的叫声远远地传来,树海永不停息的波涛低低冲击着所到之处。
银锁不由得压低了声音,轻声道:“王妃说小姑姑被赶出殷家,她爷爷叫她爹到处去抓人,她爹回了家,只发脾气说找不到,可她娘问‘那女剑客对小姑好不好’时,她爹说‘看着是挺好的,半点委屈也不曾受,比在家好多了’。”
她瞄了瞄殷絮凝的神情,试探地补充道:“想来令兄也不是认真在抓,太师叔觉得呢?”
殷絮凝陡然嗤笑出声,眉宇间温柔之色尽显,温声道:“我长兄这人……就是嘴硬心软。
阿贞讲这故事,想来是你们两个小东西在人前也不知避嫌,被有心人看出来了?女儿家总是心细,你们多半是瞒不住她的……”
“南平王夫妇鹣鲽情深,她两个儿女都很孝顺,她自己有空画画习字,想来算是过的不错……”
殷絮凝贼贼一笑,道:“老婆子刚才问的是,你们两个小东西,是不是给阿贞发现啦?”
银锁缩进被窝里,久久才传来一声响。
“这就对了,阿贞怎么说?看来反对得并不激烈,否则早就告诉碎玉了,是不是?”
银锁又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殷絮凝翻了个身,笑道:“阿贞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若不是我这事败露得早,就要把她收进神仙谷做下一代弟子呢!”
银锁顺着她的话道:“是呢,若是她也跑到神仙谷去,多半不能嫁给南平王,也就没有大师姐了。”
殷絮凝却奇道:“咦,你知道了?”
银锁也奇道:“知道什么?”
殷絮凝若有所思,随手摆了摆,道:“没甚要紧的。”
银锁却追问道:“不然,小太师叔这么说,定然是有什么,大师姐身上有何秘密我本不该知道?你为何要问‘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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