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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地牢前,秦远一手拿剑,一手缠了条绳子。
&esp;&esp;绳子是暗红色的,淡淡的光泽流转,一看就不是俗物。
&esp;&esp;秦远道:“这根绳子叫困兽索,凭借灵力,能自动伸缩、松紧。”
&esp;&esp;他一边说,一边用钥匙打开了地牢。
&esp;&esp;门开的一瞬间,假寐的萧凌风如燃烧的火焰猛扑过来,“咚”
一声撞在了剑身上。
&esp;&esp;秦远后背发凉,自从上次被咬伤,之后他每次给狗杂种开门上绳索的时候,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又被咬下一块肉。
&esp;&esp;但这差事又是掌门派给他的,他不得不做。
&esp;&esp;困兽索牢牢圈在萧凌风的脖颈上,秦远冷笑一声,道:“师弟,你看好了。”
&esp;&esp;段寻的视野中,一条暗红色的绳子绕出了个项圈,项圈缩得只比手腕宽点,陷入了一团剧烈摇晃的火焰里。
&esp;&esp;“嗬……嗬嗬……”
微弱的抽气声小下去了,只有萧凌风的手脚在地上和墙上撞击的声音,以及秦远轻快的讲解。
&esp;&esp;“困兽索有限制魔兽的作用,只要被绳子捆着,它就只有乖乖挨打的份。”
&esp;&esp;那绳子一会收紧,一会拉长,一会缩短,萧凌风跟个肉做的气球一样,在牢房里翻滚。
&esp;&esp;十几分钟后,秦远终于停了手,心中的那口恶气暂时吐出来了。
&esp;&esp;他把困兽索的另一头交给段寻,道:“段师弟,收好了。”
&esp;&esp;段寻回以一个和善的假笑,接过了绳子。
&esp;&esp;在秦远转身离开的那刻,段寻脸上的笑容迅速淡下来了,在昏暗光线下,有几分说不出的阴沉。
&esp;&esp;废了他几天的功夫,好不容易养好了一点的萧凌风,又浑身是伤了。
&esp;&esp;段寻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蹲下身摸了摸萧凌风的头,轻声问道:“还能走吗?”
&esp;&esp;萧凌风喉咙痛,实在说不出话,于是歪歪脑袋蹭了蹭段寻的手,慢慢地往前爬。
&esp;&esp;他们又来到了废地,却是和上次完全不同的情景。
&esp;&esp;段寻让手中的绳也绕了个圈,套在手腕上,而套住萧凌风的那头适当松了松——不会让他难受,也不能让他挣脱的宽度。
&esp;&esp;前几日都在下雨,今天倒是个好天气。
&esp;&esp;天是明朗的蓝,阳光跃过废地林立的树,给枯黄的草地又上了一层金色。
&esp;&esp;段寻看不到金色,但他的皮肤能感觉到,让冬日也变温暖的颜色。
&esp;&esp;比红色更温柔的颜色。
&esp;&esp;段寻掏出一瓶丹药,倒出了几粒在手心,递向萧凌风。
&esp;&esp;萧凌风这回没有多犹豫,就吃了下去。
&esp;&esp;喉咙的灼痛感少了点,手脚的伤处也没有刚才那么疼痛了,萧凌风换了个姿势,趴在金色的阳光底下。
&esp;&esp;他好久没能好好晒过太阳了。
&esp;&esp;禁锢他的项圈在另一个人手中,那个人靠在树干上,仰头在看天空,完全暴露出了脆弱的脖子。
&esp;&esp;可以一口咬断。
&esp;&esp;本该是憎恨的,仇恨所有人。
很多人的面容一一闪过,最后纷纷散去,变成现在的白纱、红痣、竹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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