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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3页）

&esp;&esp;一切都恢复了安静。

&esp;&esp;段寻爬出来，听到了后退的脚步声。

&esp;&esp;他站起来，面向门口。

&esp;&esp;“小寻……”

&esp;&esp;是二姐。

&esp;&esp;段寻走了一步，踢到了什么东西。

他弯下腰，捡起来。

&esp;&esp;是刀。

&esp;&esp;沾了血的刀。

&esp;&esp;血已经不会流动了，它是一块一块，一片一片的。

&esp;&esp;段寻好奇地摸了一下，它们在手心毛毛糙糙的。

&esp;&esp;“小寻……你怎么在这里……”

&esp;&esp;段寻喊：“二姐。”

&esp;&esp;“小寻。

你……你的衣服怎么脏了？”

&esp;&esp;段寻“哦”

了一声。

&esp;&esp;“不知道。

我看不见。

二姐，我要换衣服。”

&esp;&esp;一阵沉默。

&esp;&esp;段寻沉下脸。

“二姐，你为什么不说话？”

&esp;&esp;“没有……小寻，你先把刀放下……刀不好玩的……你放下，姐姐给你拿衣服。”

&esp;&esp;“不。”

段寻说。

&esp;&esp;他又重复了一遍：“衣服脏了。

要换。”

&esp;&esp;看不见，走路会摔倒，会撞在各种各样他不认识的东西上。

看不见，他现在还不太会吃饭，会把饭漏在衣服和桌子上。

看不见，干农活时不能和别人玩，跟在妈妈后头，晾晒收割下来的麦子。

&esp;&esp;但他的兄弟姐妹们不会。

&esp;&esp;他意识到自己的不同。

&esp;&esp;残废，瞎子。

&esp;&esp;最后一点光亮失去后，他的脾气更差。

除了妈妈，没人能让他听话，有时候妈妈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