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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扣人心弦的歌声再度响起:
我不是白杨的叶子,
却让黑风吹跑了;
我不是温驯的羊羔,
却让野狼骗走了;
我不是腐朽的木桥,
却让牲畜踩断了;
我不是坏心的姑娘,
却被你的甜言哄信了。
“什么?我的‘甜言哄信了’?”
热罗收住了飞奔的脚步,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语:“我见都没有见过她,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哄过她?”
随即一想,扑哧一笑,心驰神往:“确是一位好姑娘,她只听我声,未见我人,她也不知我是谁;不轻信人语,必有主见!”
热罗喷发的青春热血,及已撩起爱的疯狂,再度向声源飞奔而去!
绿色草原上,湛蓝湛蓝的蓝宝石湖边,一位戴着白狐毛毡帽、穿着金黄色藏袍的绝色少女,右手牵着皮绳,那皮绳连着地面上的水桶。
姑娘像受惊的小羔羊,吃惊地、无助地看着那匹草原上的黑狼——喷着热气的黑头、黑袍的热罗札瓦。
两道阴阳电的碰撞,刹那就是电闪雷鸣——四目放光,通天彻地的雷电,瞬间传导两副阴阳体,周身每个细胞都被激活了,每个毛孔都在喷火,蒸气腾腾,肾热肝旺,心如气泵、嗵嗵有声。
热罗的两眼,似乎有两个嗽叭型的隐形吸管,喇叭口将小姑娘整个人都罩着,他似乎吸吮着小姑娘的鲜血、吸纳着小姑娘的精气、骨髓及灵魂。
热罗由于“吸食”
小姑娘的精华,而使他越来越亢奋、越来越疯狂,周身胀得难受,胯下的那杆金枪犹如孙猴子的金箍棒,越来越长、越来越粗,他几乎要跳起来,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去挥棒扫平一切妄念及烦恼,只剩两人世界的清凉!
对面的小姑娘,一眼就认出了十七万人灌顶法会上的法王;一眼就收回了自己渴爱几年的白马王子。
这个草原上的超人、我的情郎,终于出现了,小姑娘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她已被热罗,吸去精气、吸走灵魂,而越来越弱、越来越萎顿,金黄色的锦袍(藏人不穿裤子)下摆,竟潮湿一片,她终于娇哼一声而倒地,脚边的水桶随之倾倒,清水满地……
“盖玛鹃姆,你怎么了?”
几位上了岁数的藏族老阿妈,全都扔下水桶,前去扶起那个叫做“盖玛鹃姆”
的小姑娘。
热罗亦想冲上前去,抚慰这比格桑花更美的小姑娘,无奈看见那几个老阿妈投来警惕、不信任的眼光;他那即将失控的激情,被这几个人、被这种眼光,刹那浇灭了,犹如一桶冰水,倾倒在火炭上,刹那焦糊难闻而冷却。
热罗知道是他该走的时候了,他不得不无奈地三步一回头,三步一回头;他边走边叨念着“盖玛鹃姆、盖玛鹃姆。”
从此,这个取水的小河边,就是热罗的安身立命之处、就是热罗的身心依止处、就是热罗的生命源泉、就是热罗魂牵梦绕的光明圣湖!
六百年后的西藏诗圣——六世**喇嘛仓央嘉措,所创作的一篇情诗,正是此时热罗的真实写照。
入定修观法眼开,
乞求三宝降灵台;
观中诸圣何曾见,
不请情人却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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