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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装扮得仿若仙境,各色灯笼,或大或小,或是单只孤影,或是三两成串,昏黄的灯火,折射出璀璨的光晕,散了一整地的活色生香。
花魁拈眉玉琵琶在手,细捻轻拢,莺歌雁语,银瓶迸出,弹作满筵韶华。
花魁忆霜广袖轻舒,霓裳蝶衣翩如兰苕,那妩媚的眼神直勾人魂魄。
花魁妙姬艳若桃李,冷似冰霜,不苟言笑,纤手翻飞,书画如行云般流畅。
花魁绯影柳腰轻挪,莺舌啭,身子摇曳,歌声悠扬如清晨带着微点露珠的树叶。
李大人一边摸着胡子,一边望着花魁拈眉唇畔几许笑意,下意识擦了擦口水。
坐在他边上的王员外拍了拍李大人的肩膀,指着台上的美人,一脸的坏笑:“快瞧瞧忆霜那手臂,白得跟莲藕似地,我都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把。”
“你个不识货的东西,整天想些不入流的东西。
妙姬姑娘才是真正的人间极品,放眼整个澜安城,还有谁能做到一手写字一手画画?”
王员外的朋友张公子眼睛不离台上美人,嘴巴也不肯歇着。
临桌的许公子听到声音,插话道:“要我说,还是绯影姑娘最可爱,听听,她唱曲的调调,我的骨头都要酥麻了。”
“妙姬姑娘好!”
“绯影姑娘才是极好的!”
“忆霜是真正一等一的好!”
“都不要和我争,拈眉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
这些人争得面红耳赤,难分上下,沈青婵字字句句听在耳里,却被两个人吸引了目光。
因为隔得远,看不清面容,只知道一个穿着月白色祥云莲枝服,另一个青黑蛟龙袍,两人从表演开始喝茶品茗,一直淡定自若,并不像旁人见色垂涎欲滴。
要知道,四位花魁的容貌在澜安城内算得上出类拔萃,只要是正常男人,巴不得多瞧几眼上几眼才好。
当真是奇怪之人。
音歇,舞毕,四位花魁趁着人群还沉迷在刚才的表演中没有回味过来的时候纷纷退场,残留的胭脂气味愈发刺激宾客们磨拳擦掌的热烈,但纷纷在四美给出的题目中哑然。
四美所处的题目都被制成了卷轴悬挂在舞台的上方,而它们的答案也为了公平起见,被红布掩盖,呈于舞台之上。
首先被打开的是拈眉的题目,长长的卷轴在众人充满期待的目光之中缓缓打开,随之而来的是台下众人的一阵惊呼。
只见白纸之上,簪花小楷轻盈地写着:“未成曲调先有情,不知曲几首。”
就在未完的惊呼当中,忆霜的卷轴也被徐徐打开了,“轻曼舞姿中,有多少回旋”
这十个黑字灵动地彷佛就像是十个身姿曼妙的人儿在纸上翩然起舞。
而当妙姬的卷轴被打开的时候,人群中爆发最热烈的惊叹。
笔法苍劲有力,干脆利落,题目更是简单明了:“画中谜底。”
至于绯影的题目,仿佛应证着她的古灵精怪,众人在故意歪歪扭扭的字体中,辨认许久,才看清,原来是:“清歌间歇时,有几个停拍?”
这些别出心裁的题目估计够他们抓耳挠腮一阵,沈青婵再瞥了一眼那两人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样子,于是淡淡一笑,回转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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