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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清早起床年嫫嫫和青儿都不在,不在也好,没有她们逼着我便不用梳洗打扮。
连外衣也没穿只叫侍女拿一件披风披着,遣退所有的侍婢然后独自一个人光着脚朝秋园走去。
途经石子小路时脚下被扎得疼,微微惊讶,居然会疼。
秋园离寝房不远,拐两个弯就到了,就在我走完石子路转向第二个拐角时我听见了两个人的争吵声,两个我熟悉的声音,青儿和夏禹。
两人的话里像是说到了‘娘娘’,所以我无礼地在拐角这边偷听着。
“当时你明明来得及替娘娘挡下,可你……”
这是夏禹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意。
“少自以为是,你凭什么以为我能挡下。”
青儿不温不火地说。
“每个人都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我原以为你只是秘密多了些,却没想是彻头彻尾地看错了!”
低吼声中压抑着愤怒,难掩痛心和悲哀。
“呵,没想到啊,我鲜于青还有让夏侍卫看对了的地方。”
话里是满满的轻蔑和讥讽。
“鲜于青,这一次我放过你,再有下一次……”
“那谢了,我可以走了吗,夏侍卫。”
争吵声歇下,青儿的脚步远去后我才转过拐角,原想夏侍卫已经飞檐走壁离开了,没想到他还在原地呆呆站着。
“娘娘?!”
见我出现在面前他赶紧看了一眼青儿离去的方向,然后收敛起慌乱皱眉看着我,“您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我看着他手里金黄的香橙,淡笑问道,“这橙是青儿给的?”
这样大个儿色泽好看的香橙‘明’地是种不出来的,这是‘陈’进贡的贡品,昨日青儿呈上来我吃了一个觉得可口便索性拿它当饭吃,还叫青儿今日再拿些来。
夏侍卫微愣,随即不好意思挠着腮帮说道,“刚刚青姐姐走过,我瞧着嘴谗便厚颜讨了一个。”
我砸了砸干渴的嘴,不客气地从他手里拿过橙,“分我一半吧。”
一边说着朝秋园走去。
夏禹在身后小步跟着,“皮儿厚,还是让我来。”
不等他把手伸来我已把橙掐开口剥去了一片皮儿,如此轻易便把厚厚的皮给剥开了,我不禁停下了来。
抬手用拇指尖朝脸颊刮了两刮,嚓嚓两声有点疼,放下手注视着拇指,还有食指、中指……一手五指、双手十指,全冒出了一截白。
早已磨得光秃秃被肉包着的指甲,又窜了出来。
“娘娘?”
又长了出来,长长停停,我不是怪物是什么呢……
“娘娘还是回宫吧,这个时候在这没有人烟的地方待着不好。”
我摇摇头,把手中的橙扔给他径直跨过秋园的拱门,来到一根桂花树前坐下。
一坐地裙下的光脚露了出来,夏禹惊呼一声赶紧背过身去。
之后我这位光脚娘娘背靠树杆闭眼假寐,往日聒噪的夏侍卫则一反常态安静地伫立在身后。
许久过去我摸着额头的疤轻声道,“我是真的巴不得他死了,可是他要死了又好像觉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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