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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苍玄的残魂说出那句话时,我看见云龙战铠上的真灵虚影齐齐转头——他们眼眶里跳动的阴阳真火,与当年苍玄被封入熵渊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道衡大阵剩下的最后七道银线突然缠上墨尘的镇魂剑,剑身上炸开的金色光华中,浮出我与苍玄初遇的画面:归星殿的流萤灯下,他蘸着源眼真水为我画龙纹,说要让护山神龙认我为主。
「母亲……」云龙的声音带着道核震颤的共鸣,战铠护心镜里映出的我,道袍早已被银线勒出无数血痕。
那些血珠滴落的地方,正长出与熵骸冢相同的道纹草。
我突然笑出声,喉间的铁锈味混着三百年前的流萤香。
抬手扯断颈间最后的银线,那些缠绕了半生的道衡咒突然化作光蝶,每只蝶翼上都刻着半道归源纹——那是当年苍玄说要与我共参的「阴阳共济」之法。
光蝶扑向熵源之眼的刹那,我终于看清光束里的真相:所谓恶念,是道主们为证「万道归源」必须割舍的「自我」。
「苍玄,你终究没懂。
」我对着残魂虚影摊开手掌,掌心躺着的半块玉简正在发光,「当年我封印的不是恶念,是你想独自承担一切的痴念。
」
玉简飞出的瞬间,与云龙断剑上的另一半严丝合缝。
完整的古篆在虚空中亮起:「道主无情,方得归源;熵骸有念,方证真道。
」十九位道主的真灵虚影突然齐齐下跪,他们胸口的道纹同时裂开,飞出的光流在祭坛中央凝成巨大的太极鱼——鱼眼处,正是那口燃烧着阴阳真火的古井。
「母亲!
」墨尘的镇魂剑突然插入鱼眼,金色太极印爆发的光芒中,他白甲上的血痕正在倒流,「父亲说过,归源不是舍弃,是承载!
」
我看着小儿子手腕上的龙形胎记,突然想起他出生时苍玄用源眼真水为他洗髓的模样。
那时墨尘哭得惊天动地,苍玄却说这孩子道骨里藏着镇魂的韧劲儿。
如今镇魂剑在他手中发出的鸣响,与当年苍玄的佩剑声如出一辙。
熵源之眼的光束突然转向墨尘,紫黑能量撞上镇魂剑的刹那,我看见无数道主残魂从剑中飞出。
他们手拉手组成人墙,每道身影消散前都将道果按在墨尘肩头——那是三百年前,苍玄说服十九位长老布下的后手。
「灵素!
」苍玄残魂的嘶吼里带着哭腔,他权杖上的颅骨突然渗出金血,「让孩子们走!
这熵源该由我来封!
」
我没有回头,只是将最后一道银线缠上云龙的断剑。
战铠上的真灵战铠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那些由指骨熔铸的鳞片下,竟长出了新的血肉——那是云龙用自身道力滋养的道主真灵,正在以他的身体为壤,重新生根发芽。
镇魂剑剑柄传来的灼痛,比三百年前被熵能灼伤的旧伤更刺骨。
当母亲的银线缠上剑身时,我突然听见剑中传来父亲的声音,他正在教年幼的我辨认归源阵图:「墨尘你看,这第十九座阵眼最特殊,要用心头血才能点亮。
」
此刻我的心头血正顺着剑刃流淌,滴在太极鱼眼的古井边缘。
那些燃烧的阴阳真火突然化作锁链,缠住从井中伸出的白骨巨掌——巨掌的指节上,戴着与父亲同款的源眼真水戒。
戒面映出的,是我和云龙小时候在道纹碑林打架的模样,那时我总抢不过他手中的源眼真水笔。
「哥!
」我猛地将镇魂剑刺入更深,金色太极印旋转的速度突然加快,「父亲的戒指在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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