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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说今天就要交接的,可田家那方管事一会儿这里不行,一会儿那里有问题的,一直在拖。
那点心思。
贞娘心里明白,不就是为着这砍松这一出吗?
说实话,那点松贞娘还真不在意。
一来,这些松或多或少的都染了病。
这种病松烧出烟煤品质很差,要想用这种烟和出好墨。
那在胶上就花去数倍的功夫,反而会加大墨的成本,并不见得是花得来的事情。
因此,墨坊师傅们在对病松的处理上争执的很厉害,但大多数的师傅都认为不能用,应该舍弃,而今有田家这一举,倒省去了贞娘砍树的时间和本钱。
“那我走了。”
怀德娘子道。
“婶子慢走。”
贞娘笑着相送。
随即又劝赵氏:“娘亲,生气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什么怪话?”
赵氏没好气的挥挥手:“你都不在乎,我在乎个啥呀。”
说完,一扭身回屋去跟郑氏唠叨去了。
“田家做事实在是太不讲规矩了。”
这时,李老掌柜也沉着脸道。
“这夜路走多了,总会撞着鬼的,说不得有一天,田家会因为这些病松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一定。”
贞娘道
“是有这么一说。”
李老掌柜点头。
如此,田家的小算盘自不去管他。
两日后,田李二家交接完毕,罗家松场今后十年的使用权就归李家了。
趁着田家刚砍好松,又是个春末,李家便买了一批桐油树苗,请了松场附近的村民,开始种桐油树。
另外又派了九房的二堂哥李正言,带着墨坊几个伙计,专门收集从地下挖出来的松脂油。
村民们本就不懂,自不晓得李家的深意,只当是顺便而已,因此,外间传言,都尽是李家种桐油树的事情。
“唉,倒底是女儿家,没什么大局观啊,就为了那点桐油,至下这么种桐油树吗?”
程家三爷叹着气。
自上回程家丢了贡墨权后,程三爷就病倒了,休养了这些天,才算是好了一点。
这会儿正跟侄子聊着天。
“唇寒齿亡哪,三叔,我们要不要跟李家联合起来?我怕田家这先朝李家下手,下一家搞不好就是我们家。”
程大约沉着脸色道。
“暂时田家不敢,说起来李家‘带孝送松材’这一招使的好,如今县里,谁不在背后议论这事情,我听说连墨务局和监墨局的几位大人对此似乎也有意见,把田本昌叫去敲打了几句,田家如今算是里外不讨好,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
程三爷沉着声道。
言公公敲打田家是因为言公公尚欠着李家一份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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